他们挤眉弄眼,小声道:“这白府夫人就是其中一个。你不知道,那商小姐被柳下村的人磋磨后,这白夫人是几次三番登门让商小姐赶紧和他们和好。”
另外那人道:“只是叫和好,应该也不是同伙吧。”
他的同伴道:“嗐,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商小姐的婆婆污言秽语,辱骂商小姐是娼妓,还勾结伙计想挖空商府的钱财。那白夫人也是商人,商人本最重银钱,也知名声的重要。白夫人明知如此,还要去劝人在那火坑里窝着,她不是同伙是什么?”
“她不是同伙,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白姨母走到门口,就听到此语。
她觉得他们说得不对,可就连她自己,也没法找到理由。
街上的人们一见她出来,目光七七八八地看过来,带着些鄙夷、探究和轻视。
白姨母没想到,尘影去官府和婆婆打官司,别人不嘲笑尘影,反而在这里嘲笑她。是,她知道尘影婆婆做的事太过分了些,可她之前又不知道,她也是一番好意啊。
此刻,她满怀委屈,又不知如何开口。
街上的人也道:“也许她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商小姐婆婆、夫君如此行径呢?”
另外一人鄙夷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商府小姐的姨母,是亲戚!亲戚之间若要劝人,总要理清来龙去脉吧!她连问自己侄女受了什么委屈都做不到?就装聋卖哑在那搅稀泥?哪有那么蠢的人,她就是故意的!”
也对,另外那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明明是酷暑,白姨母却觉得浑身冰凉至极。她想反驳,可是那些人说得严丝合缝,她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好像她的行为,真的是唐言的同伙一样。
她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可做出来的事,就是助纣为虐。
街上的人看见她,也觉得当面说坏话不好意思,拉了同伴:“快点走。”
白姨母难受地站在原地,白母被那些人气得直掉泪。虽然她骂糊涂女儿,但也信她只是愚昧、蠢了些,不是心眼坏。可白母也没办法,白姨母做的就是坏事,别人自然论迹不论心。
白母道:“若荷,回去吧,近几日别出门了。”
“嗯。”白姨母刚回去,站到院内,从刚才起一言不发的白老爷走过来。
他道:“若荷,我有个事儿要告诉你,我在外面赎了一个花魁,她有了我的骨肉。原本,我不敢告诉你,可我听你言语,你应当能理解我,之后,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把青楼女子赎回家抬妾,还有了骨肉,哪怕在古代也是离经叛道的事。
白姨母一阵天旋地转,厉声道:“什么?!我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