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隅眉头一跳，心里也随着咯噔一下。

难道，她知道了？

瞳孔缩紧，他审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不对，如果真得知道，她现在不应该是这个神情……

注意到他一瞬间的慌乱，桑榆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说话呀！”

江东隅垂下睫毛，避开她的视线。

“你指什么？”

“那六千万，是不是你给陈叔的？”

江东隅暗松口气。

原来，是这件事！

从他的表情里，桑榆已经猜到答案。

果然，是他！

“是不是你？”桑榆再次追问。

“这么久的事情，还说它做什么？”江东隅向她推推沙拉盘，“吃饭吧，鱼凉了会腥的！”

桑榆垂着脸，“为什么！”

“桑桑!”

她扶在桌沿上的手指缩紧，“我问你为什么？！”

江东隅抬眸，深吸口气，“桑桑，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太为难。”

他了解她，也知道她的骄傲。

如果说明是江家的钱，她肯定不会接受，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

桑榆深吸口气，轻声开口，“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不用。”

“我偏要还！”

“好，还还还！”江东隅微皱着眉，语气无奈，“你想怎么还都行。”

他语气宠溺，她的心里却越发难过。

原本，她可以固执地把他当成一个混蛋，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改变这个念头，如果他真得是个混蛋，完全没有必要帮她……

可是，如果他真得在乎她，当初为什么要同意离婚，为什么会和蒋知宁闹出绯闻……

胸口里，又闷又疼，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