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去干什么?就在东城家先住下了。你也别走了,明天直接去会场。”
王博点点头,就去了修东城准备好的客房睡了。
隔天下午张浩然把清香去臭散给送来了,王博带着他到修东城家,赶着是周末,黑妹也没去学校。
让她泡热水洗了,就在一边听张浩然说起村里的事。
“你跑亳州来,村里有几位被秋老虎给晒得中暑的老太婆跑去找姝丽,姝丽给她们熬了绿豆汤,喝了藿香正气水,还给她们扎针了……”
王博差点没把喝到一半的澄汁给喷出来。
“没出事吧?”
徐姝丽还在拿南瓜跟人偶练针的阶段,这就朝真人下手了?
“没出事,效果还挺好,你别说,她还真有点天赋。”
“天赋只是,她很认真努力就是了。”
每天从村里回来,要不从山下的药田回来,就练习到晚上十一二点,手法是娴熟了,就是需要积累经验。
想着自己留在那里的一套银针,也不大适合她,还得找机会去订一套。
毕竟这人的手劲大小有差别,男人用的针,和女人用的针也不一样。
粗细长短,都有不同的讲究。
修东城在一边听着,就去书房里取了一套针。
“原来是咱们亳州这边一位清朝时的女医官用的,后来在拍卖会上,被我拍下来了,既然嫂子用得上,那就送给嫂子吧。”
“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不值几个钱,识货的人少,收藏也是冷门,你拿着吧。”
王博笑着接过,把针拿出来一看,就微微一怔:“金针?”
金针银针大不相同,金针出现的很晚,到民国时,才有南王北胡之称的两位名医发扬光大。而且这二位,都是在北京。
其中北胡胡荫培还是民国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的弟子。传说施今墨出诊都要带上胡荫培,因为施今墨不会针灸,需要针灸的时候都由胡荫培施针。
南王王乐亭则是因为针法得自私塾先生乔书阁,而乔家则得自一位南方犯人的祖传秘术,此术在乔家传了三代,却从未行过针使用过。直到王乐亭手中才发扬光大,而王乐亭的外号直接就叫“金针”,并在行医时,挂有一牌匾叫神手佛心。
这二位都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相继去世,这位女医官却在清朝就用上了金针,这倒是怪事。
而且金针银针虽说都软,造价也高,但金针更比银针软,要求的功力也高,徐姝丽还用不得这套金针,还是给她来套钢针先试试吧。
“王哥,我泡好了吗?”
“把脚拿出来擦干吧。”
修东城一看水都黑了,再一看脚,臭味少了许多,甚至可以说闻不到了。
“这十几包,每天一泡,等用完了,停药观察。”
“我清楚。”
“这同时也能治红肿溃烂,洗好后,拿酒精再擦一遍。”
“谢谢王哥。”
修东城也跟妹妹一样,叫上了王哥。王博就拍拍他肩,带着张浩然先走了。
到修家十点多了,黑妹写完作业准备上床睡觉,一听到楼下开门声,就蹬蹬地跑下来。
修东城一看妹妹都吓了一跳,才又几个小时不见,又明显白了些。
“王博,这药没副作用吧?”
“放心吧,我早就做了临床试验。”
赵德明那几个孩子也算是吧。
“那就好。”
修东城拉着妹妹的手说:“这就是给你吃养颜丹的哥哥,叫王哥。”
“王哥好。”
修东城长得挺清秀儒雅,他妹自然不会差,唯一的缺点就是黑,要再挑个缺点就是脚气。
平时还好,上体育课时,由于学校要教舞蹈,还特意让女生都换上练功鞋,要拉筋,这一脱,差点把整班人都熏倒了。
比那阴沟水、放坏的榴莲、起毛的臭豆腐还要难闻。
为这事,修东城也找过一些医生,用过一些偏方法子,都不管用。
别说黑妹那些同学了,就连他这亲哥都受不了。
脚气呢,医学名叫足癣,就是俗称的香港脚,都是由真菌感染引起的。
臭只是一个方面,严重的还会起脓包,腐烂,而且由于具有传染性,往往一家人里,只要有一个有脚气,一家人都要被传染上。
“我都穿自己的拖鞋,连洗澡,浴室里都有专用的。”
黑妹嘟着嘴,一脸无奈。
“她有个看上的帅哥,是她们初三的,可就是皮肤黑,脚气的事,也传得全校都是了。她写情书给那小帅哥,那小帅哥还拒绝了她的表白,真是眼瞎了。”
“哥!”
修东城笑笑说:“我还想来硬的,想还是算了。”
王博也不由失笑,这做哥的还挺有意思。
往往这妹妹早恋,做哥的不把对方打断腿就算不错了。
“脱下来看看吧。”
黑妹走到沙发上坐下,王博才注意到,就是在家里,她也穿的是全包裹的棉鞋,里面还有棉袜。
等鞋脱下来,白老三就掐着鼻子:“我说妹妹,你想把我毒死吗?这都不是脚气了,这是毒气!你这简单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修东城也无语,忙跑去拿来空气清新剂,喷得满屋子都是。
黑妹的脸都涨红了。
“你不能喷,我要闻气味!”
“靠,王博,你这爱好有点独特啊。”
王博说:“你懂个屁,这治脚气,不光要看,还要闻,气味的浓淡,偏哪一种,都是有讲究的。”
“得得,要不把他们留在这里,我和东城去聊聊别的事。”
修东城也求之不得,和白老三上楼去书房了。
黑妹一脸赧然,在王博的鼓励下,把棉袜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