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凄苦,沈骥两人忙起身还礼安慰,三人重新坐下,又说了一会话,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了上来。
于是三人换了心情,抄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这范记独一处饺子馆,的确独树一帜,这饺子的馅新鲜,味美,吃到嘴里,回味无穷,香的流油。
栾挺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口饺子一口酱肘子,真跟过年了似的。
沈骥也是赞不绝口,不过他吃了十个左右,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放下了筷子,看向洛楚容。
“洛师妹,刚才有一件事差点忘了,你先前说,除了镇武镖局,还有两个什么马蜂窝可以去捅,那是什么?”
洛楚容“啊”了一声,她居然也忘记了,随后拍了下脑门,也放下筷子说:“你看我这记性,刚刚还想着的。是这样,在北市场附近,还有个武馆,虽然不太大,名气也一般,可馆主是个豪杰,据说是少林功夫出身,跟俄国人打过擂台,而且全胜,在这一带提起他,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先前说两个马蜂窝,其实是一个,因为他功夫出众,不好对付,而且颇有侠名,你们去挑他的场子,一是要面对他的少林拳,二是要时刻准备接受别人的议论,所以我才说,这是两个马蜂窝。”
沈骥皱眉道:“可是这样一个侠士,我们为什么要去挑他的场子,这岂不是会被人骂?”
洛楚容笑道:“点到即止,没人会说什么。我爹以前也接过不少人的挑战,在武林界,这都是很正常的。我之所以让你们去找他,其实是因为,我怀疑他也失踪了。”
“什么,他也失踪了?”
栾挺筷子上的饺子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溅起汤汁,错愕的看着洛楚容。
怎么这哈尔滨,短短时间之内,这么多武林高手失踪了?
沈骥的目光也凝重起来,思索片刻,开口问道:“那个师傅叫什么名字,他的场子在哪?”
“他叫韩万山,少林金刚掌传人,他的场子,就叫少林拳馆。待会吃完饺子,往江边走二百米,到了北市场,随便一打听,人人都知道。”
老道外傅家甸,裤裆街,这是1880年光绪年间,所修建的一条街道,位于号称“哈尔滨开埠第一街”的延爽街附近,由于街道走势呈“人”字形,因此得名。
这个街名虽然不雅,却是真实的反应了街路的形状和由来。
洛楚容所说的范记独一处饺子馆,就在裤裆街的街头。
而且在这里聚居的,大部分都是山东人,有打渔的,跑船的,行商的,种地的。街头两侧还有很多戏园,书馆,茶馆,酒馆,当铺从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
范记独一处饺子馆,是一家很有名的饭馆,三鲜馅的水饺很有名。据说这是一个姓范的辽宁人逃荒到哈尔滨,开头就是街边一个泥棚子,卖水饺维持生活,后来生意做的好,于是就盖起一座二层小楼,开起了这家范记独一处饺子馆。
洛楚容带路,和沈骥、栾挺很快到了饺子馆,此时还没到午饭的点儿,店里客人不多,而且店堂也不大,只有六张桌子。
但店虽小,陈设和餐具却很讲究:桌子是瓷砖铺面,椅子是古色古香,餐具是银碟子,象牙筷,看着既有品位,又有格调,里外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三人在店内坐了下来,洛楚容介绍道:“范师傅店里的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很讲究,饺子是三鲜水饺,还有酱肘子,正阳楼的香肠,想喝两盅的话,还有本地烧锅酒,炸花生米。”
沈骥笑道:“好,那就来几盘饺子,再切点香肠,别的就不用了,我们从来不喝酒的。师父说,酒这东西,是好,但也不好,小酌为乐,大醉就不妙了。”
洛楚容也笑道:“大醉不会,小酌今天也免了吧,毕竟不是时候,下午你们兄弟还有事。”
沈骥又道:“还有句话,今天这顿我们请,之前你给的那些钱还没怎么花,不能再让你破费。”
洛楚容道:“小事而已,你们现在没有收入,那些钱也不多,先留着吧,如果不够,随时找我。”
沈骥还要客气,栾挺已经忍不住了,开口道:“哎呀,你们两个要争着请客,好歹也等吃完之后的吧,这饺子的影儿还没看见,你们先争起来了。”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栾挺拍着桌子大喊:“伙计,上三斤饺子,酱肘子来一盘,香肠也要,别的吃食,有什么都来一份!”
店伙计清脆应声,转身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