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名?”
“不错,正名!”
栾挺蹭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我们兄弟奉师命,千辛万苦到了哈尔滨,投奔师叔,却不想到的当天晚上,师叔就遇害身亡,我们两个更是被当成刺杀凶手审问,受尽屈辱。更有甚者,把我们赶出八卦门,可据我所知,那谢清秋根本不是八卦门的人,只不过一个管家而已,他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出八卦门?黄老爷子,您说八卦门上百弟子,这是不假,可是洛师叔出事这么多天,我们只看到虚张声势,只看到装模作样,恕我直言,恐怕那些人压根就没想着怎么给洛师叔报仇,而是想着怎么继承掌门之位,没一个好人!”
栾挺向来直截了当,干脆利落,怎么想怎么说,从不掩饰。
黄炳章瞪大眼睛,盯着栾挺看了半天,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你这孩子倒是合我的脾气,不过,你没有真凭实据,如此议论他人,可是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谢清秋不服气,让他来找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当八卦门的大管家。”
“你放心,他一定会找你的。”
黄炳章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便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喝道:“既然你们一个说只信得过我,一个说八卦门没好人,那我倒也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个话。有没有资格,让我信得过你们!”
栾挺这人从不示弱,当即抱拳拱手,也大声道:“好,那就让我们兄弟俩,领教领教黄老爷子的八极拳法,要是待会手上有个闪失,您老多担待。”
黄炳章哈哈大笑:“有趣有趣,老夫号称黄大锤,一生就喜欢硬碰硬,我倒有点想看看,你待会是怎么让我多担待的!”
他话声一落,纵身来到厅中,脚下不丁不八往那一站,整个人的气势便如同一头雄狮,咄咄逼人。
沈骥没有动。
栾挺想动,但,也不敢动。
他看了一眼沈骥,以目示意,心说师哥你倒是说句话,咱们两个今天,到底怎么打?
沈骥这时才缓缓起身,面带笑意,对黄炳章抱拳施礼。
“黄老爷子,八极拳刚猛无敌,我们两个,认输。”
镇武镖局。
沈骥和栾挺两人来到中间一进院子,迎面便是一间气势恢宏的大厅,两旁站着二十多镖师,个个一身黑衣,挺胸叠肚,威武雄壮,背后一把挂着红绸子的大砍刀,腰间一巴掌宽的练功带,上面一律斜插盒子炮。
好家伙,这场面简直就像鸿门宴。
栾挺好奇,左右不住打量,对沈骥道:“师哥,这镇武镖局有搞头啊,难怪在哈尔滨也是威风八面,没人敢惹。”
沈骥目视前方,虎步前行,淡淡道:“别说话,说话就露了底,记住了,咱八卦门在哈尔滨才是威风八面,虽然洛师叔不在了,也不能堕了威风。”
栾挺闻言,这才恍然,顿时也是昂首挺胸,跟在沈骥身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往前走。
沈骥无语,心说你要像这么上街走路,估计一天得让人打八次……
这条路没多远,两人很快来到大厅,迈步过门槛,只见一位年约六旬,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上面。
这老者仪表堂堂,狮鼻阔目,通红脸膛,不怒而威,威风凛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精气神。
小蒲扇似的大手里把玩着一对红玉狮子头,坐在那稳如泰山,微眯着眼睛,似在养神,又像在运气。
沈骥没见过黄炳章,但看气势,面前这位就是了。
他和栾挺同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异口同声。
“晚辈八卦门沈骥。”
“八卦门栾挺。”
“给黄老爷子问好。”
两人故意抬高了嗓门,这一声洪亮有力,掷地有声,话一出口,两人抱拳躬身,深深一揖。
黄炳章缓缓睁眼,目光如电,凝视着这两个年岁加起来,才跟他的弟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八卦游身掌,屈腿淌泥,横开直入,拧翻走转,舒展稳健,劲力沉实,刚柔相济,善摆扣步,掌式圆活,千回百折,螺旋力层出不穷,拧裹劲变化万千。当年程廷华先生的功夫,我是亲眼见过的。他将游身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或粘或走,或开或合,或离或即,或顶或丢,忽隐忽现,或忽然一离,相去一丈,忽然而回,即在目前,或用全身之力,或用一手,或二指,或一指之一节,忽虚忽实,忽刚忽柔,无有定形,变化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