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容也说道:“就是,反正今天是为你们庆祝,就来吃点与众不同的,毕竟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已经不再是无名小卒,说不定,明天的时候我舅舅就要找你们聊一聊了。”
“聊一聊,聊什么?”沈骥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但你们毕竟代表八卦掌赢了那么多武馆,他总不会无动于衷,说不定,会请你们回去八卦门,担当重任。”
洛楚容说罢,栾挺撇撇嘴道:“算了吧,洛师叔弟子众多,你舅舅又是当家人,现在洛师叔被害的事情连个眉目都没有,连曾师叔都下落不明,说他是凶手,又没证据,我们两个要是去了八卦门,早晚有一天还得被人家赶出来。”
“栾挺,别乱说话。”
沈骥低喝一声,栾挺扮了个鬼脸不吭声了,洛楚容倒也不介意,说道:“是啊,现在一切都扑朔迷离,不过好在你们这两天很顺利,咱们今天大吃一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但有一点,你们这两天踢馆,一定得罪了不少人,虽然已经算是打出了一番名堂,也要当心有人寻机报复。”
栾挺嘻嘻笑道:“管他呢,谁不怕死的尽管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正好我这两天没怎么过瘾,硬仗都让师哥打了,谁敢来啰嗦,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骥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就你能耐,楚容师妹说的不错,咱们今天先大吃一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就有新的线索了,那也很可能。”
“新的线索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哈尔滨各大武馆有四个掌门失踪了,所以接下来,咱们还是多留意,这已经搅浑的水底下,指不定藏着什么,随时可能跳出来咬咱一口啊。”
几个人说着话,洛楚容带路,径直往前方不远处的马尔斯西餐店走去。
吃西餐,对于沈骥、栾挺、修铁这三个人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跟洛楚容进了西餐厅的门,三人都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尤其是,西餐厅里坐的都是一些西装革履的人,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看到沈骥等人穿着粗布短褂,明显三个穷小子,却跟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气质出众,仪表婉约的贵家小姐走在一起,更是面露诧异,纷纷投来目光。
就连沈骥,这个平常都是沉稳自若,面对八极拳宗师黄炳章都毫无怯意的人,此时一身功夫半点也没用了,坐下来望着面前的刀叉,手足无措。
有侍者递过菜单,也是俄文和中文都印在上面的,洛楚容接了菜单,低头点菜,沈骥等人坐在原地,目光四下张望,又不好意思动作幅度太大,一个个小心翼翼,脖子僵直,看上去怪异无比。
角落一张桌子上,一个头戴绅士帽,穿着体面的人,却是转过身来,深深的望着几人。
随后,他喊过另一个侍者,低声吩咐起来……
“师哥,这边这边,你看这石头,铺的多精致……”
当夜幕即将降临时,沈骥和栾挺两人,还有修铁,洛楚容,四个人相约为伴,一起来到了哈尔滨道里的中央大街。
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和道外不一样了。沈骥两人自小生活在乡下,县城倒是常去,可像这样的大都市,还是头一遭。
尤其这中央大街,到处都充满了异国情调,欧式建筑遍地,俄国人和犹太人满大街都是,街道两旁的铺子也大多都是外国人开的,牌匾上基本都是俄文。
百货、饭店、旅馆、酒吧、舞厅不计其数,有俄国的毛皮、英格兰的呢绒、法兰西的香水、德意志的药品、日本的棉布、美利坚的食品罐头、瑞士的钟表、以及各国干鲜果品等等均有出售,一条街逛下来,不亚于一个国际商品博览会。
在洛楚容的带领下,这三个人的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此时中央大街的街面上,铺满了面包大小的方石,一块一块,精巧密实,都是货真价实的花岗岩,铺的精致又艺术。
今天下午,沈骥在镇武镖局一招胜了黄炳章,这消息早已不胫而走,轰动全城。
虽说他只不过是接住了黄炳章的一招,但中国人的想象力是丰富无比的,一个下午的时间,各种版本的比武就都传出来了。
有的说沈骥和黄炳章,各自代表八卦掌和八极拳,大战了数百回合,不分上下,最后沈骥用了一招八卦掌里的绝技,打的黄炳章口吐鲜血。
有的说黄炳章当时正要动手,一招还没递出,就被沈骥抓住破绽,一掌拍在黄炳章手肘之上,把老头胳膊都打脱臼了。
还有的说,其实是黄炳章照顾年轻后进,故意让沈骥赢的,原本黄炳章的一记肘击已经到了沈骥面门之前,却故意放水,招式一缓,才被沈骥反手胜了。
但不管怎么说,总之,沈骥今天大放光彩,他和栾挺师兄弟两人,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打败全哈尔滨所有武馆的事,更是传遍了街头巷尾,成为老百姓闲谈的对象。
“师哥,黄老镖头答应的事,你说他能兑现么?”
栾挺忽然想起了下午沈骥提出的那个“彩头”,有些不放心地对沈骥低声问。
沈骥微笑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兑不兑现其实都不重要,咱们要的只是他一个承诺,毕竟这也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但不管怎么说,以黄老镖头的威名和声望,只要他答应了,而且是当着镖局里那么多人的面答应的,他总不会不承认。”
栾挺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洛楚容转头看了看兄弟俩,笑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彩头,我问了几次了,你们也不说,怎么,就这么保密?”
沈骥道:“也不是保密,只不过这件事我们心里也没底,还是暂时不说的好。总之,这个彩头于道义无妨,于武林无害,于百姓无忧,只是我们的一点小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