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骥恍然大悟,说道:“如此说来,六月十二也就是你和雷庄主约定好的,若在领事馆失手出事,如果能逃出来,就在今天碰面?”
赵秋平摇头道:“那倒不是,六月十二,是我和王化南约定的日子,他是我的接头人,我在这里的所有情报,他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带给上面的人。”
沈骥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赵秋平所说的“上面的人”,应该是自己不能问的了。
赵秋平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至于洛海川的事,还有哈尔滨各大武馆的情况,我听雷庄主提起过一些,但详情的话,还是由化南跟你说吧。”
王化南半晌没有说话,闻言一笑,对沈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一般常年住在沈阳,每个月会来长春和哈尔滨一带,待上几天,因为家师曾经跟洛海川洛会长相识,所以来拜见过,因此认识洛楚容,也认识一些各大武馆的馆主,和门派的门主。”
“据我所知,目前哈尔滨失踪的一共有四个人,相信沈兄也应该了解了。太极门的谷若虚,鹰爪门的陈玉春,形意门的唐千帆,还有少林拳馆的韩万山。如果再加上你的师父,八卦掌宗师柳泉,那么,现在已知的共有五人,下落不明。”
“这件事,我早已暗中调查过,但在哈尔滨一无所获,反而是上个月,有情报从沈阳传过来,说是这几个人其中的陈玉春出现在沈阳大街。”
“沈阳……”
沈骥低低的嘀咕了一句,问道:“那其他人呢,有没有也在沈阳出现,还有,我师父是否跟他们在一起?”
王化南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目前的消息只有陈玉春的,那还是上个月的,到现在为止,没有新的消息。你师父是否也在沈阳,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如果在一起,那么一定是有一件大事情要做,所以,他们走的时候,没有给家人和门派里留下任何线索和信息。”
沈骥沉默了片刻,又道:“那洛师叔呢,他的死,是否也和这件事有关?”
王化南道:“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已知的是,洛海川的遇害,刚好是在雷老大和秋平同志被捕的数天之后,而且在那前一天,洛海川刚刚下令,要召开武术会全体会议,结果会还没开成,就出事了。如果他没有遇害的话,这次大会,应该就在你们到达哈尔滨的第二天,准时举行。”
“武术会全体大会,还没召开就出事了……如此说,凶手很可能是针对这次大会,要阻止什么事,那这次大会的内容,可有消息传出?”
“并没有,所有的大会内容,应该只在洛海川一个人的脑子里,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没人会知道了。”
“但是,楚容应该会了解一下,为何我从来没听她提起?”
“洛楚容虽然是他女儿,但也未必知道,洛海川为人极其谨慎,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恐怕,这件事永远也没人知道了。”
沈骥思忖片刻,忽然说道:“不对,如果只有洛师叔自己知道,那凶手为何会预知到他想做什么,为何会突然行刺?这分明就是说,凶手最起码是知道洛师叔这次大会内容的。”
王化南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你分析的很对,我竟把这个疑点错过了。但是,如此重要的大会,连洛楚容都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这次大会的内容呢?”
沈骥道:“失踪的那几个人,都是各大门派的负责人,也是武术会的副会长,除了他们之外,副会长还有哪些,挨个调查,总会有所线索。”
王化南眉头微皱,欲言又止,赵秋平叹口气,对沈骥道:“我只怕你继续调查下去,还会出事。你想想,以洛海川的武功和身份,尚且死的不明不白,你又能如何?”
沈骥凛然道:“如果世人如此贪生怕死,那便永远都是家仇难报,国恨也难报,我等空为男儿之身,岂能为区区一死,而置大义于不顾?沈骥虽然不才,身无片瓦,立无锥地,但只凭这一腔热血,总要活个轰轰烈烈,不负男儿之名。况且师恩深重,情同父子,此事牵扯甚大,如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更是有负师父的养育和教诲之恩,更对不起八卦掌列位先师,不配做八卦门的弟子。”
赵秋平不由动容,赞叹道:“好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沈兄虽然年轻,这份胆识和勇气,足令我等佩服。”
沈骥道:“这话就折煞沈骥了,秋平先生,您一心为国为民,才是我辈楷模,先前沈骥不敬,心中忐忑,还希望先生不要怪罪。”
说罢,沈骥也双手抱拳,对赵秋平深深一躬。
两人这边说着话,王化南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目光一动,往门外看去。
“不好,有人追过来了!”
混江龙突然撞开大门,慌不迭的冲着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