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骂骂咧咧,把谢清秋的事情从里到外扒了个一干二净。台下众人听的是瞠目结舌,三观尽毁。
原来这谢清秋,竟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居然干过这么多不是人的事?
满江红说完之后,谢清秋居然还能保持平静,面无表情的缓缓鼓起掌来,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似乎都拍在了众人的心头,让人心中忐忑不安。
“满江红,你的故事编的不错,我不知道沈骥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到这里来指证我,但是各位,你们是愿意相信这样一个臭名远扬的土匪,和这个杀害洛会长嫌疑还没完全解除的沈骥,还是愿意相信我呢?我谢清秋在哈尔滨十几年,自问对得起每一个人,如果你们信他们,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们信我,那就立刻将他们拿下,严刑逼问,必能问出一个真相出来。另外,我怀疑沈骥和这个土匪,早已和日本人勾结,大家可以想想,自从沈骥到了哈尔滨,出了多少事?死了多少人?这一切,他脱不了干系!”
谢清秋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感人至深,而且一口一个土匪,直接把满江红置于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满江红气的暴跳如雷,又叫道:“谢清秋,你别以为你能言善道就能骗了所有人,你和这个日本人勾结,干的那些缺德事,我还没提呢,你还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日你老娘……”
“住口!”
洛楚容突然叱喝一声,满面冰霜的站了起来。
谢清秋是洛楚容的亲娘舅,谢清秋的老娘岂非就是她的亲姥姥,满江红这么骂,她自然会有反应了。
但下一刻,洛楚容目光转向谢清秋,一字一字问道:“舅舅,他们说的这些事,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听不见。但,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我爹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谢清秋脸色微变,挤出一丝笑意,道:“楚容,你多想了,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害你爹,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
“不错,我们是一家人,舅舅,我记得我六岁那年,你在关里混不下去,风尘仆仆的来到哈尔滨,是我爹收留了你,还委以重任,而你也对我们不错,这十几年来,你是一个好舅舅,也是我爹的好帮手,八卦门上下内外,多蒙你的辛劳,才有今日的威名显赫,单凭这一点,我要替爹爹,对你道谢。”
她对着谢清秋,缓缓下拜,却只是微微屈膝,并没有真的跪下。
谢清秋不由怔住了,正待说话,洛楚容忽然取出一个绣花手帕,脸色郑重的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细小的银针,顶端状似梅花。
她用两根手指捏住银针,举了起来,目光注视着场中的所有人。
“我知道大家一定在疑惑,这个时候我拿一枚银针出来作甚?更有些站得远的人无法看清这是什么,我便给大家解释一下。”
洛楚容目光落在银针上,又抬头看了一眼谢清秋,微一停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别人还没怎样,谢清秋见了这银针,却是脸色顿变,脱口喊了声楚容,身体不由自主的想扑上来,却被黄炳章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洛楚容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再次开口。
“各位,你们和谢清秋已经是老相识了,应该知道,他还有一个别号叫做梅花秀士,其由来,正是他擅用一手梅花针,认穴打穴,百发百中。”
她忽然不再叫谢清秋舅舅,而是直呼其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又继续道:“这枚梅花针,形状独特,我从小看到大,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正是谢清秋的独门暗器梅花针。而这枚梅花针,是昨天夜里,在我爹的遗体身上发现的。”
洛楚容声音又轻又低,带着无尽的哀伤,但此时场中无比的安静,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当这个绝密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周围却无一人说话,每个人都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看向谢清秋,投之以不同的异样目光。
但每个人心里都浮起了一句话:难道洛海川,竟是谢清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