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我可以不练，魔功也可以废，可是……可是这黑环不能交给你！”左离的态度异常坚决。

白脸道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副恨铁不成刚的神色：“左离，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们放过我吧……”左离无力地哀求着。

“放过你？”

中年道人冷冷地笑了，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话，“魔，人人得而诛之！”

“不要逼我了……我真的不是魔……”左离手中剑胡乱地挥舞着，泪流满面，他已接近崩溃。

“大师兄，跟一头魔啰嗦什么？一剑杀了！”旁边生着一只青眼的道人道。

中年道人点点头，却眼睛一转，抬眼看对白脸道人：“六师弟，今日之事，你一念之仁，差一点儿让他逃了！接下来此魔交给你了，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被称作六师弟的白面皮道人闻言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明白中年道人的用意，是在考量他是不是真的与魔划清界限。

对于眼前这个一起长大，又一起踏入青乙门的兄弟，他下不了狠手，可是不下狠手就无法在青乙门立足。

他踌躇不定。

“姜流，我自己来，不用你动手！”左离看出了白脸道人的为难，凛然道，“将来你修道有成，回村时，记着替我问候十三叔，谢谢他这些年将我养大成人，还有淳朴的村民们，他们对我很好，来世我会报答的……”

说完，年轻道人两手张开，身子向后倒去。

几人紧跟着飞纵过去，眼见左离的身子象断线风筝一样穿透了重重白雾急坠下去，片刻后不见了踪影。

“大师兄，要不要下去看看？”青眼道人问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摇了摇头：“不必了！悬崖这么高，以小魔头的道行，掉下去必死无疑！还有，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死就死了，不必惊动掌门。”

“是！”众人应道。

“散了吧。”他又道。

除了白脸道人呆呆地望着悬崖下的白雾出了一会神外，余人一轰而散。

之后，白脸道人也表情复杂地离去。

鹰嘴岩上恢复了宁静，只有飞瀑湍急的咆咽声，一如往昔。

……

此时，左离的身子身在空中，无所凭依。

他微睁双目看去，一轮明月天空高悬，月光凄清，最后眼前一黑，连这片惨淡的月光也突然不见了。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哪怕是一根稻草，却什么也抓不到，唯有响在耳边的凄厉风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的黑环。

每当不如意时，他总会去摸一摸这枚黑环，奇怪地是，黑环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每次摸到时，都让他澎湃的心情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