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燿看了眼那签,揉搓间,木签碾成粉末,洒在街上或作一条一条的线状长虫,在街上慢慢蠕动。但看在旁人眼里,只是流光的木粉。
区区障眼法,雕虫小技。
他不接,因为脏,仅此而已。
宴瑟读了读那签文:
善事尽,结恶果。
登高阶,恩缘了。
庇荫地,五识丧,仇怨难消。
呃……
后面的字,她一个都认不清,不过这签文写得真欠,一看就是哪个不入流的江湖术士瞎诹的,狗屁不通,比她还能编。
正要扔掉,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凭这个东西见娍娘子一面,她想了半晌,揣进了袖里。
香车行过,一路都是芬芳。
“扔了。”堂溪燿总冷不丁的说出句话,吓她一跳。
“你说兔子灯,我根本就没拿。”她撇撇嘴,自己才不要他的什么人皮灯笼,头皮发凉。
“我说的是签。”
堂溪燿给名词加了定语,真……今夜真离谱!
“我还有用,不能扔。”凭什么要听他的,反正自己比他强,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这重,怕了那么久。
“那你就留着。”
堂溪燿说完这句,直接转身离开,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他的脸色,无人敢靠近,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他这是啥意思?闹脾气?耍小性子?
几天不见,都变矫情了?
宴瑟没多想,毕竟他刚才还要扒自己皮来着。
……
“出来。”
堂溪燿话音刚落,崆九便从他的衣袖一溜烟地钻出来,缩着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