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先把银行卡账号用短信发给我,钱我肯定会给你打过去的。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不是说你有工作而且妈也在捡废品吗?怎么会突然缺钱用了?”
“哎!力娃呀,爸就实话对你说了吧。”鲁卫国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到省城去时,我给你的那两千块钱实际上是找人借的,现在人家逼我还钱……
“我前阵子又是租房又要生活,身上的钱已经用得所剩无几了。本打算用你之前给我们的那钱去还,可是你妈死活不肯,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来向你求助了……”
鲁力没想到父亲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想开口找自己借钱。
“爸,没问题!等明天一大早,我就将钱给你转过去。”
“真是爸的好儿子!不过力娃,这件事可千万别让你妈知道啊,不然她又要跟我啰嗦半天了。”
“行,我知道了爸!”鲁力正打算挂断电话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爸,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就是那个……何东胜现在一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有没有找人打听过啊?”
“哦,你说这事啊!我在市里碰巧撞见过一个老乡,听他无意中说起过。据他所说,何书记的爱人在一天夜里上吊自杀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徐丽,也就是以前跟你处过一段时间的那个丫头也忽然疯了,现在常常一丝不挂地从村头走到村尾。
“何东胜也莫名其妙地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关于何书记一家的事情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有人说何书记和徐丽发生了关系,何东胜把自己的母亲也给强迫了,所以才导致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也有人说,何书记将隔壁的一名妇女在厕所里奸污了,他的爱人因此而气得上吊自杀。徐丽发疯则是隔代遗传,因为她的外婆同样也犯有精神病。
“反正不管怎样,何书记一家确实是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因为这些事情,上头已经勒令何书记停职查办,他的好日子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
“现在马口村暂时由一个姓马的小学教师在代理书记一职。听说那个马老师很想摆正书记的位置,所以暗地里笼络了八个退休老干部,准备一起联名到市里上诉,将何书记一举拉下马来。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他们现在已收集到何书记‘强迫妇女、聚众赌博、假公济私、横征暴敛、公报私仇’等好几条罪状,这回恐怕何书记的后台再硬,也保不住自己的乌纱帽了!”等鲁卫国一口气说完,鲁力已经打起了阵阵呼噜。
鲁起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鲁卫国。
因为父亲说过,他的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关机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到时会及时同自己联系。
所以这段时间,鲁力一直没打父亲的电话,但心里却时刻都在惦记着他们。
“爸,你和妈最近还好吧?你肋骨上断裂的地方愈合没有?”接通电话之后,鲁力便迫不及待地问。
“嗯,我们都挺好的,我肋骨的愈合情况也很不错,只是暂时还有点使不上劲,你不用太过担心。
“我们现在一直租住在市区里,没有回过家。你妈每天捡捡废品,我就在附近一家小区找了份守夜的工作,日子还算是过得去吧。”鲁卫国淡淡地答道。
“哦,那就好!”鲁力不禁感到十分欣慰,“对了爸,你半夜三更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事倒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放心不下你。”鲁卫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力娃啊,只怪爸爸能力有限,不能为你创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
“爸,你好好的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鲁力感到有纳闷不解。
“没别的意思,爸就是心里有点愧疚,感觉对不住你……”鲁卫国忽然语声哽咽起来,“不过我和你妈已经商量过了,以后咱们会扎扎实实攒钱,争取到时候在省城给你买一套房子,这样你以后找对象也会容易一些。
“至于你给的那三万块钱,上次在医院看病时花去了一些,其余的我们分文未动,都给你存着准备将来娶媳妇用……”
鲁力感到心里一酸,赶紧打断了他的话:“爸,我说过等我赚到钱了,自己会在省城买房的,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我现在可是一校之长,月薪一万,攒钱很容易的。指望你们替我买房,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呢。”
“力娃,快别说胡话了!你高中都没毕业,人家怎么可能会请你去当校长?上次你在医院就说你每月有一万块钱的工资,我压根就不相信。因为有你妈在场,我没好当面怼你。”
鲁卫国似乎显得颇为担心,“现在趁你妈睡着了,你就当爸讲句实话吧,你是不是在外头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