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坐在马车上,陈枫才知道,这少年叫凌飞,女孩叫凌秀,老人是他们的爷爷。两个孩子没有父母,自小随爷爷长大。自然,他们的家境很差,只是勉强能吃上饭而已。
到了前面的集镇,打听了一番,陈枫和凌飞、凌秀下了马车,将来人抬上了平板车,来到镇里唯一的一家药铺。这里不仅抓药,也负责诊病。
药铺很小,而且比较潮湿。一排药柜散发出浓浓的药味,每个抽屉上都贴着黄纸,上面写有各色药名。和其他坐堂大夫的医堂一样,这里也毫无例外的是墙上也悬了个匾,只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份,依稀分辨得出是“妙手回春”四个大字,大概是现任郎中的祖辈遗留下来的。
那郎中看凌飞和凌秀的衣着,便不愿意理会。好在陈枫及时送上了一小块银子,郎中才施施然开始诊脉。
这个郎中的人品一般,但是医术尚好,询问了一下症状,便将老人的病情说得七七八八:“有点奇怪啊!看脉象,病人的病情很重,但是外相却没这么厉害。病人的气色有回复,但还不至于到回光返照的时候。蹊跷。老夫行医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哪里知道这是陈枫输入秘力的缘故。
沉吟了一番,他用瘦得皮包骨的手指拿出一只秃了头的毛笔,在一张黄草纸上随便划拉了两下,便开了一个药方。
凌飞忍不住问道:“大夫,这药好用吗?”
郎中的神色微微一变,不过看了看站在一旁气度不凡的陈枫,还是耐着性子说:“自然是对症下药。不过你祖父的病症很重,效果怎么样,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我先说好,无论怎么样,银钱是不会退给你的!还要吗?”说完,郎中便将药方丢在一边。
“要!要!要!”凌秀连忙躬身不迭地说着。陈枫再一次感觉到了一个人若是没有力量,在变故面前是多么的无力。
郎中冷哼了一声,看到陈枫又付了药钱,才慢吞吞地打开了一扇扇放药的抽屉,药味和霉味扑鼻而来。郎中胡乱抓来十几种草药,用张破草纸包了两包便丢给了凌秀。
凌秀将两包草药抱在怀里,仿佛是怀抱着自己的性命一般。
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连连叹息,却没有人去帮助他们。看老人的模样,他们都觉得老人撑不住了,偶尔有几个人劝两个孩子不要白费功夫,可是他们不听,还是倔强地艰难前行。
陈枫并没有觉得路人有多么不近人情,在这贫苦的山区,人们见惯了艰难困苦和生死别离。多数人连自己家庭的温饱都难以维持,很难去帮助别人的。苦难只是让他们麻木了。
陈枫快步上前,问道:“老人家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用早已哭红的眼睛看了看陈枫,哽咽地说:“祖父病了,我们带祖父去找大夫。”
陈枫说:“前面的市镇离这里还很远,你们这样去根本不是办法。”
“我们没钱,雇不起马车。”
一直是女孩在和陈枫说话,少年则一直埋头拉车,没有吭声。
陈枫看到少年如此倔强,只好说:“我略懂医术,能不能停下车让我看看。”
“哥哥,这位大哥哥会治病!哥哥停下来。”女孩兴奋地喊。
少年终于停下来,没有说话,眼神中却也满含期待。
陈枫哪里会什么医术,不过看老人的样子,实在撑不下去,只能试试罢了。
陈枫能用的只有秘力。他身上的诸般秘力中,吞噬秘力、火性秘力和冰霜秘力自然是不能用在老人身上的;老人并非中毒,祛毒秘力也是用不上的。陈枫能用的,只有自己身上的枯荣秘力和青色秘力。这两种秘力都有恢复疗伤的功能,陈枫只好权且用这两种秘力试一次了。
不过,在催动秘力之前,陈枫最先做的还是试图唤醒诸天星月珠。这珠子可以吸收死气,而病入膏肓的人,身上死气一定很重,吸收了这些死气,或许能够减轻病情。可惜,无论陈枫怎么与珠子交流,珠子都无动于衷。也许,病人身上的这点死气委实太少,且与陈枫没有直接的关系,根本无法让珠子生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