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长老,我怀疑这首诗是他抄袭的!”唐采突然出声。
“哦?唐采,这首诗若不是他作,当出自何人之首?”
“这确实不知。不过此诗气韵天成,不像是这人能作出来的。”
“你确信?”
“这……我也只是猜测。我只是认为,能有此佳作,且时间如此之短,确实令人生疑。”唐采吞吞吐吐地说。
“若是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作出诗的。我是不是应该首先将你逐下船?”
唐采低着头,却无力反驳:“我……我只是……”
“哼!身为我玉蟾宗之人,没有根据的话还是少说,以貌取人的事情更是万万不能做。他们诗文如何,自有老夫评判。”
韦长老的话激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他们对唐采立即生出了鄙夷,对玉蟾宗长老的公正却愈发敬佩。
钱磊看到唐采吃瘪,心中痛快,冲着丰城和陈枫使个眼色,也跃上了画舫。
接下来,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越众而出。不过,多数诗篇都是平平,能够得到韦长老认可上船的,也只是三人而已。
“风兄可有了?若是没有的话,不如让小弟越俎代庖?”丰城轻声问。
“这倒不必。若是我作不出诗文,自然就不去参加交易会。反正我也没有特殊的需要,在此欣赏美景,等丰兄和钱兄满载而归也是乐事。能够来到这九岱峰顶见证这一盛会,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丰兄就不用理会我,早早登船就是。”
画舫越来越近,上面飞檐斗拱小巧玲珑,舫边各有木雕花墙,婉如镶嵌宝石的扎带。画舫上面雕梁画栋,精致绝美,虽华贵但不俗气,颇显书香气息。
月亮升起来了,将融融的月光洒在水面。渐渐地,水面的月影渐渐破碎,画舫靠岸了。
随着一声清悦的古磬声响起,围观的人群表情变得肃穆起来,一位仪容不俗的老人慢慢地从画舫中踱步出来。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男青年,手中拿着一本名册和一支画笔。
“各位,诗会马上开始。我们请来了玉蟾宗的韦长老作为评判。”青年人朗声道。
众人齐声称颂“韦长老好”,韦长老招了招手,然后坐下。岸上的人才开始悄声议论。
“竟然是玉蟾宗的韦长老!他当年可是中过状元的!”
“是啊!而且听说他收的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
“若是谁的诗文能够得到韦长老的赞许,那可立即名声倍增了!”
…………
韦长老坐下之后,轻柔慈善的目光扫视全场:“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良夏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诸位俊秀,无需紧张。良辰美景,诗文唱答,此乃人生一大乐事耳。”
随后,那名青年宣读了赛诗的规则和流程之后,韦长老手一挥,表示可以开始了。只是这一挥手,陈枫便看到了其中透出的风范,果然有文人气质。
此次诗会没有限定题目,只要诗文能够让韦长老满意,都可以登上画舫。
给出的是《月》、《花》、《道》三个题目,有时间限制。在场的任何人有了诗句,都可以吟诵出来由韦长老予以点评,并通报其是否过关。当然,若是能作出长赋,同样可以。不过作赋的难度可是远远在作诗之上。
一根不知何种材料做成的长长的香被点燃插在那里,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一闻便是上等货色,可是此时却无形中增加了大家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