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本该收拾好心情，可是陈枫微微有些伤感。从情感上说，他未必是一个合格的秘者，虽然并不颓废，但也常常有许多负面的情绪。秘界的经历都是如此真实，他只能用时间来平息心中无奈和叹息。

在山中起起落落了几次，陈枫终于能够把握不同的秘石可供他飞行多久。这样，他就可以在空中更换秘石，而不需要落在地上，将流风翅取下来。更换秘石的短暂时间，他已经能够迅速地用自身的秘力替换秘石的秘力，且不间断飞行。

飞在空中，不时能够看到鸟儿飞到自己身侧。有些鸟儿不慌不忙，有些鸟儿则扑棱棱地躲开。大胆的鸟儿未必受到伤害，但是胆小的鸟儿偶尔一次大胆，可能便会万劫不复。秘界不也如此吗？任你才华横溢、风华绝代，可一次阴沟翻船，便会结束此生。时时有血腥杀戮的秘界，不存在桃花源。

刚成为秘者时，陈枫还曾向，为什么大家都要打打杀杀呢？可秘者就是这样，一旦掌握了力量，就会斩杀一切对自己有害的或者认为对自己有害的生命，包括同类。弱肉强食、凶险莫测，陈枫可以用许多不好的词汇来形容秘界。

可是，鸣煞之地，金世才、黄宣、迟桂英、花翠翠和海静，这些人让他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他们可能各有自身程度不一的龌龊，但都有自己眷念的普通情感。

陈枫看了看身下的青山，看了看头顶的白云。这些和秘者心目中的净土一般，都是那么让人留恋。

陈枫想象自己，也不复最初的单纯和青涩，也学会了防备甚至算计别人。有时候，他心中固然有些不忍，可要在秘界生存，只能去习惯这些。这是秘界对他的改造。

可无论如何，陈枫都有自己世俗的牵挂。

叶留雨情不自禁手上模拟绿衣女子的动作，可并没有道丝出现。

上官敏怔怔地看了一会，恍然大悟：“我想到了。还记得陈枫被火弹追赶离开后，我们感受到的神秘波动吗？极有可能是陈枫引动的。他便是依靠这门秘术战胜了上古魔头残魂！”

叶留雨也不由感叹：“竟然能够让一个秘士战胜秘宗都要畏惧的魔头！”

因为没有看到陈枫是如何对决魔头的，也不知道陈枫当时使用了紫火和秘识。不知不觉，她们都高估了陈枫施展这门秘术的威力。

上官敏有些幽怨地说：“看来，我之前确实是小瞧了这小子。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展露出来。妹妹，你也该改变对他的评价了。我记得你曾经认为他单纯、善良，可是，你觉得单纯、善良的人能走到他这一步吗？”

叶留雨不说话。她也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陈枫了。可是陈枫坏吗？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换作她处于陈枫的位置，大概也会和陈枫一样保留实力。秘者属于宗门，但是并不会向宗门贡献一切。

许久，叶留雨才说：“他的实力确实是在秘士中出类拔萃。”

上官敏说：“何止是在秘士之中出类拔萃，哪怕是对上秘师，他也能稳胜吧？”可包括上官敏自身，也无法相信一个秘士能够战胜大多数秘师。

觉慧点了点头说：“我第一次见到陈小施主时，他的修为比现在可差远了，可依然让我大出意料。”当即，觉慧将大觉寺藏经阁的一幕讲了一下。当然，他也略过了许多重要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