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家乡多年,如今是回不去了,也就这些个地方寄托点了思乡之情!”
那胡缇儿与宝瓒儿虽是小小年纪但也是家里穷养不起卖出来,到了这处有吃有穿,那付三娘子虽外表看着高冷对人却十分好,两个丫头自觉跟对了主家,那里还不卖力做活的!
倒把付三娘子照顾的十分周到,那曲老五见了暗地里欢喜,对赵旭十分感激,
赵旭哈哈一笑,
“我还当自家请了一个女教习,却原来竟是弟妹当前!”
曲老五急了道,
“你休要在她面前胡说!”
赵旭撇嘴不屑道,
“瞧你那出息,还没上手便吓得不行,日后真娶进了门你是要见天儿叩头下跪么?”
曲老五沮丧不已,
“她自觉是个三嫁的寡妇,又长我七八岁,无论怎生也不肯答应!”
赵旭哈哈大笑道,
“没出息的东西,她不肯你不会硬上!”
曲老五怒道,
“你没娶嫂嫂时倒给我硬上一个试试,我看赵大奶奶双眉紧实,腰直胯平,分明就是没有破身的处子,你便是娶进了门儿也不敢上,还敢来笑话我!”
赵旭气得给他一拳,
“我的女人你敢看得如此仔细!”
曲老五回拳相迎道,
“你自家是个软骨头也敢来说我!”
“今儿便让你知道爷爷我是不是软骨头!”
说罢两人竟拳来脚往干起了架来,林玉润得了外头丫头的报,与付三娘子对视一笑,也不管外面那两个男人,自家坐在那处说话谈天,直到晚饭时两人才一身臭汗的进到堂前,林玉润命了丫头去摆饭,笑道,
“今儿三娘子也在这边吃饭!我与她摆到那边去!”
赵旭哈哈一笑道,
“即是自家兄弟也不拘那些,我们一桌吃了就是!”
当下就让人把两桌并了一桌,曲老五自然欢喜无限,拿眼去看那付三娘子,饶是付三娘子久经世故,也敌不他那眼神,忙垂脸把眼神躲开,林玉润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原先还有三分不明白,现下里知道了!
四人吃罢饭,各自回了屋,曲天邡那原本住那院子,自付三娘子来了便让给她住,自家硬要搬去小厮那院子里住,这厢吃了些酒,壮着胆子跟着付三娘子来到院门那处,付三娘子回头看他,
“大当家早些歇了吧!”
曲老五唯唯诺诺的应着,缩在那处不说走,也不说进,付三娘子见了心里暗暗一叹,带着两个丫头进了门便把那院子门一关,咔嚓一声插了那门栓,曲老五听在耳里心下黯然,想起赵旭所言,几次鼓气想自那院墙里翻进去,临到了门口却退了回来,连连叹着气,失魂落魄的走了!
一队人到了那庄子门前,黑漆的圆门儿大大的敞开着,林玉润下车一看,白墙青瓦,石阶台痕,又有古柏参天,青松环绕,很有几分深山隐居士之感。
她牵了保官的手进去,迎面是一堵照壁,上面却是雕了山水流涧,绕过照壁就是一个小院子,青砖铺地,正堂上挂了一副临溪垂钓图,两边座椅罢放整齐,绕过正堂后面却是一个天井,中间做了假山有那巧手做的水车儿受那假山上流下的水儿冲击,哗哗转着水,带着下面水池的水不停的流动着,
保官见了觉得新奇立就趴在那处不走了,林玉润让丫头看着他,自家又向里走去,这中间的天井三面都有月亮门,进去便是院子,正对着天井进去,里面那院子又分左右小院,外面的院子要小些,却都布置的小巧精致,让人一见便爱!
赵旭与林玉润住里院的右边那处正房,左右厢房给了几个丫头,左边的院子给了保官,带着他的奶娘与丫头住,外面的院子左边那给了那几小厮,右边那处却留给了曲天邡,
这处山里,白日里清凉到了夜里却是还要裹紧了薄衾,林玉润这下子暑气全消,到了夜里却要往那赵旭的怀里钻,引得赵大官人心中顿时欢喜无限,
“还是这处地界好,不到入秋,咱们也不回去了!”
林玉润在这里养了几天都是身子全好了,便跟了赵旭四处游玩,去那山顶观景,不乘那小轿,自家走着上去,却是弄了个气喘嘘嘘,脚软手软,自家觉着这身子实不行,回到庄子里来立时嚷着要找师傅,
“你头前里答应过的!”
赵旭一拍脑袋,
“这阵子忙却是忘记了!”
待到曲老五吃酒说起这事儿,曲老五却是嘿嘿笑道,
“哥哥,这有何烦恼的,我这里便有现成的人选!”
却是他这岭山上有一位付三娘子,却是那西域来的正宗儿柔术传人。
说起来这位付三娘子也是可怜,在西域时跟了一位中原来的行商,到他家里做了第十八房的小妾,却男人极宠爱她,日日在她那里歇着,有一晚却死在了她床上,早就嫉恨她的主母便报了官,办了她一个谋害亲夫之罪,付三娘子被打下了大牢,却仗着一身的柔术从那牢里跑了出来,到了这岭山山下又寻了男人嫁了,那男人却是没福气,过门不一年便死了,付三娘子最后又嫁了一个姓付的,这男人活了三年,跟着曲天邡上山当了土匪,有一次出门做那“买卖”时也被人一刀砍死了!
付三娘子嫁了三次,却次次死了男人,便认定自家命里克夫,再不敢嫁人了,只在这山上一人生活,自家开了一处地来种,生活很是清贫,平日里曲天邡等下山做了“买卖”便要按人头分给她,她却自认不曾出力,次次拒收,
“她的日子过得也苦,若是跟在大奶奶身边,总算有了着落!”
赵旭听了道,
“你且将她领来,若是真有本事,便在大奶奶身边着,哥哥我自不会亏待了她!”
那曲老五听了很是高兴,当下酒也不吃了,亲自打马回了山寨里,去请那付三娘子,付三娘子听了摇头道,
“那大家的娘子一个个都生得娇嫩,说是学功夫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我这人性子直不会讨好卖乖,若是得罪了人,反惹你不好做,索性不去了罢!”
曲老五忙道,
“三娘子不用担心,我那哥哥为人最是豪爽,你在这山寨之中也是见过的,便是那沧州的赵旭,他那娘子看着生得娇弱,却是一个胆大的,便是我们这些土匪,她也不放在眼里,必不是那些寻常的人家!”
“竟是沧州的赵大爷么?”
付三娘子那里不知道赵旭,那一年上山来单挑了这山寨里多少的好汉,实在是个厉害人物!
那曲老五道,
“你去了他那里,银子不在话下,跟在赵大奶奶身边生活也有着落,不比这山上如此清苦!”
付三娘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心道我走了也好,似我这等人留在这山寨里也是拖累他,害得想着我多少年也不找个女人,下了山见不着了,他收了心自会找他人!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酸楚,那曲老五却想,
“这些年来我就差把心剖给她看了,她却仍是不应我,这寨子里风言风语传得够多了,我一个男人家不怕,她却不能再受这委屈,让她下山去隔阵子我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