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厢穿戴整齐,点了一万人马打马向这河岸边而来,却见那魏军已在江道狭窄之处架了两座悬桥,已是渡了不少兵士过来,只是那悬桥窄小不能渡马,在这河岸边上黑压压却是步兵居多!
李望见了大笑道,
“尔等不过江便罢了!过了江便是到爷爷这处送死来了!”
说罢一马当先冲这厢奔来,这时却见那魏军之中钻出一个高壮的汉子来,豹子眼浓眉,鼻大嘴厚,赤着上身,胸前黑毛堪比那熊毛!
他左右手各持一个巨大石捶,便如那蛮荒钻出来的人熊一般,大吼一声道,
“龟孙,要俺们送死,先问问爷爷手里的家伙事儿答应不答应!”
说罢却是凛然不惧,几步迎了上来,这厢李望端坐马上,一手牵马一手执戟,弓身向前胯下马儿四蹄如飞,却是要借着那马的冲击之力,要给那对面的人熊来个透心凉!
那厢却见毛大立在当中,眼睁睁瞧着那长戟向胸口挑来,却是将右手石锤一抡,
“嗡……”
那石锤带着风声立时飞了出去,直直砸向马头,马儿躲闪不及立时翻身倒地,李望猝不及防只觉身下一空便要跟着栽了下去,耳中只听的,
“砰……”
一声,却是毛大微微侧身让过戟头,竟是赤手空拳将那戟杆一把握住,那戟柄因着毛大巨大力止了前冲之势,却是反撞向李望胸口,
“咔……噗嗤……”
竟是生生撞断了肋骨插入胸口之中,
“呔……”
这厢大喝一声却是沉腰下蹲,将那李望生生从马背之上挑了起来,众魏军只见那李望被挑到了半空之中,身背后露了一截戟柄出来,
“去你奶奶的!”
毛大大喝一声,身子打了一个转儿,那李望在半空之中也被挑得转了一圈儿,下头仰望的魏军个个张大了嘴,却是立时呸呸吐了起来,却是那李望的鲜血自半空之中四处挥洒,便如下了一阵血雨一般,浇了人一头一脸!
这一厢动作说时迟那时快!待到李望身后人赶到时,正正遇上毛大将他尸身重重摔到地上,
“还给你!”
骇得这一众人急靳缰绳胯下战马一声长嘶,后蹄后曲,前蹄前蹬生生煞住了步伐!
“将军!”
众人翻身下马却见自家主将早已气绝身亡,这厢魏军见毛大一招便将对方主将刺死,当下士气大振,纷纷举刀大喝,
“必胜!必胜!”
提着刀口中大喝着围了上来,可怜这李望不过出场半刻不到便死于毛大手中,主将已死,下头军心已乱,一万骑兵却被毛大领着两千不到的步兵杀得闻风而逃,待到赵旭得讯赶到江对岸时,那毛大竟是已闯入了水军军营!
这毛大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
不过两千人马却是靠着肉脚儿狂奔了五里地进到营地之中,这厮也不回头瞧一瞧后头援军跟上没有,便领着人冲了进去!
幸好这朝廷主将已死,军心大乱,官兵们一时不知乱了阵脚,不知反击,若是不然,只怕那两万兵士围过来包了饺子!任你毛大再是力大无穷,也要被捶成饺子馅了!
赵旭回了营帐之中,浓眉紧锁,在那舆图之前站立良久,
“来人啦!”
外头亲卫进来,
“魏王有何吩咐!”
“召众将议事!”
这厢召来众将,赵旭立在那舆图之前,指指点点道,
“这寿春难打,我军可否不经寿春直奔蔺州城?”
众将看了舆图沉默不言,刘文拱手道,
“魏王,那蔺州城怕是比这寿春更加城坚将强,若是我军被阻城下,又兼这曲江之中有水军船只,这寿春展忠尽起精兵乘船追击,到时与蔺州守军前后夹击我军,只怕于我军不利!”
赵旭闻言点头,
“确是有理!”
一旁那毛大却嗡声道,
“魏王,末将却觉不然,到时蔺州守军若真出城与展忠夹击我军,平原作战却是不怕!末将最怕那帮龟孙,缩在乌龟壳子里不出来,实在不好下口!”
赵旭听罢沉呤良久点头道,
“毛兄弟所言却是有几分道理,临军对阵我军不怕,只是这攻城克难确是少了些磨砺!”
下头戚承盛也是低头沉思,良久拱手道,
“魏王,我们何不想法子诱那展忠出城迎战?”
赵旭皱眉细想缓缓摇头道,
“那展忠是沙场宿将,向来老成持重,只怕轻易不能引出来!不过……”
赵旭双眼连眨眼前却是越来越亮,
“想要将那展忠引出来也不是不可,我这厢倒是有一计!”
……
待到第二日,魏军果然又来攻城,这一回却是变了战法,十万大军将这城池重重围住,四门俱攻,每日十二个时辰分做四班,流轮攻城,他们这厢仗着人多日夜不停却是令得寿春守军有些应接不暇,彼于奔命!
城头之上那展忠极目远望,却见下头黑压压一片全是魏军,虽明知他们乃是骚扰居多,但身为守城主将却是不得不日夜披甲,枕戈待旦,几日下来上上下下均有了疲意!
“这赵旭却是厉害!倒想出这主意来!这四门之中俱有魏军攻城,若是守军稍有不慎便会由骚扰变成攻城,一但被魏军打开缺口,我寿春城便危亦!”
下属立时有人请战,
“将军,不如我们打开城门,拉出人马与赵旭大战一番!”
展忠摇头,
“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