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妃又道,
“臣妾本是山野村妇得蒙机缘才入了这皇宫大内侍奉君王,天下大事却是一窍不通,只是我想着这平民百姓之家,也不管老大、老二,便是兜里有钱那个说话总要硬气些!王爷乃是天皇贵胄,天下财富尽皆皇家,只是这权力二字却最是要紧,王爷如今便是没有兵权,便如那兄弟撕破了脸打架,定是拳头硬那个说话有人听的!”
刘享想了想道,
“宝贝儿所言确是有理!只是这天下兵权在我父皇手中,前头给了蔺王一些,如今那镇边军却是不能动,离得最近便是这京师十万镇守之军了,只是这十万兵马却是在韩颂功手中,此人是个榆木脑袋,除了我父皇之命谁也不听,要想得这兵权却是难!”
莼妃摇头道,
“王爷却是想得窄了,那蔺王为何有兵?还不是因逆贼反叛么?如今大周纷乱,王爷为何不也学那蔺王领了兵刀发兵平叛?”
刘享眼前一亮,
“这确是好法子!领了兵马便去平叛,平叛之后便能挣了军功,再若是能得父皇允许招兵买马就地填充兵源!若是父皇一有不测便率先回军京城!到时是我登大宝还则罢了!若不是本王的话!哼哼!尽可起兵灭之!”
莼妃接道,
“更何况还有那蔺王,若是他想起兵争夺皇位,王爷也可拥兵与他一战!”
刘享连连点头,搂着莼妃亲道,
“宝贝儿,你便是本王的女诸葛!”
两人一番商议却是直到天明,待到第二日豫州兵乱奏折却是摆上了皇帝案头,刘暨正服那九仙玉露水,却是有了些精神,正斜靠在那处听莼妃念着奏折,此时听外头小太监报晋王求见,
“宣!”
刘暨无力的睁开双眼,示意福明扶他起身半坐起来,莼妃却是行礼道,
“臣妾这厢先行告退了!”
起身将那奏折放回原处,却故意放到了那一堆儿小山似的奏折上头,斜斜搁着,摇摇欲坠。
她一退出,晋王便进来行礼,
“父皇,儿臣听闻父皇最近龙体久安,也不知御医开方如何,可有见效?”
刘暨见自家这小儿子果然十分孝顺,顿觉十分欣慰,提了精神笑道,
“无妨,不过有些疲惫罢了!小事而已!”
刘享这厢才看了一眼书桌之上,
“父皇,国事虽繁忙,也要保重龙体才是!”
说话间那书桌也不知为何轻轻晃动了一下,上头那奏折顿时滑了下来,落到刘享脚下,他这厢弯腰捡了起来放回案上,瞧了瞧刘暨脸色,
“父皇,儿臣刚才不慎看了一眼奏折,却是说那豫州兵乱么?”
刘暨点了点头道,
“你如今也大了,瞧瞧也是无妨的!”
说罢让福明将奏折呈给了刘享看,刘享接过展开仔细看罢,却是双眉倒竖,
“这豫州逆贼竟是如此猖狂!占有了两州之地竟还要去攻打蔺州!我王兄这厢正在与那逆贼郗崇道作战,如此岂不是腹背受敌?”
说着一撩袍跪在当地,
“父皇,儿臣如今已是长大成人,已可与父皇分忧解劳!儿臣恳请父皇予我五万人马,儿臣也可学皇兄一般,上阵杀敌,尽诸逆贼!”
刘暨瞧着刘享,眼神很是欣慰,
“我儿确是长大了!”
当下提起精神,大笔一挥调了京城镇守五万兵马,由晋王刘享掌印平诸豫州逆贼!
旨意一下那韩颂功却是立时上书言道,
“晋王幼不知兵,不当为统帅!”
刘暨倒也是十分器重这位老将,这厢那九仙玉露水的劲儿过去,脑子也有清醒了一些,也觉自家有些不妥,只是圣旨已下不能更改,索性大笔再挥将韩颂功充作副将,却赐他上方宝剑,许沙场决断,临机斩将之权!、
于是这般五万兵马由晋王为主,韩颂功为副,浩浩荡荡杀奔豫州而来!
那厢赵旭攻打寿春却是不表,在那临州京城之中,皇宫大内此时下正是掌灯时分,御书房内,莼妃放下手中朱笔,揉了揉酸涩的腕子,叹了一口气,旁边有宫女忙将茶奉上,
“娘娘,这时辰不早,您还歇一歇吃口东西吧!”
莼妃摇头道,
“这厢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阅,今儿晚上怕是不能睡了!”
宫女劝道,
“娘娘,这奏折今日有明日有,日日都有,何是能批阅到头,您这厢连晚膳还未用,如此下去身子骨儿那里受得住!还是歇一歇吧!”
莼妃想了想点头笑道,
“倒真是这个理儿,我便先歇歇吧!”
说罢起身,左右宫女忙上来扶住,却听得内间有人咳嗽一声,莼妃顿了一顿转身向里走去,却见那里头团龙纹缎面铺就的软榻之上,刘暨身子佝偻着蜷缩在那处,
“陛下!”
莼妃过去立在他身后,面色冷然却声音柔和,
“陛下!您可是醒了?”
刘暨咳嗽两声却是半晌没有吱声,莼妃眼神一闪向一旁无声无息静立的福明看去,福明轻轻摇了摇头,莼妃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轻柔道,
“陛下即是睡着了,臣妾便告退了!”
说罢转身出去,看了一眼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道,
“罢了!今儿我也累了,便回宫歇息了吧!”
宫女们忙上前伺候,摆开仪仗回到了甘露宫中!
“娘娘,可是要用些东西?”
宫女跪下询问,莼妃想了想道,
“摆上吧!”
没隔一会儿外头桌上便摆好了膳食,莼妃过去还未落坐,却是脸色一变,胸口起伏不断,强忍了不适道,
“罢了!撤了吧!”
宫女们低头又无声上来撤了碗碟,莼妃几步过去端了那茶水一口饮尽,良久回过气来,
“过来伺候我歇了!”
宫女们上来伺候梳洗,卸了钗环,正在换衣衫时,却听外头一阵骚动,晋王刘享却从外头大踏步走了进来,莼妃一见脸色微变,摒退了左右才道,
“王爷,不是说少往这宫里来么?你这般大摇大摆的进来,也不知多少人瞧见!”
刘享满不在乎却是笑道,
“宝贝儿不用担心!这宫里都是本王的人,定是不会走泄风声的!”
说罢过来便搂了她往那内室里去,莼妃忙推他,
“别……”
刘享却是将脸凑过来,狠狠香了几口道,
“宝贝儿,本王这也不知是怎得了,如今见着那后院里女人们越发觉着面目可憎,丑陋不堪,见了你便……”
说着拉了她的手向下,
“便是这般了!”
莼妃侧过脸羞道,
“你……你别说这浑话!”
刘享将她一把抱起向那床上走,
“本王这可不是浑话,这是本王的真心话儿,若有一句虚言定叫本王天打五雷劈!”
说着已抱着她上了床,这厢将子压过来便要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