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应战,将那免战牌挂起!”
小兵应命去了,却是没有多久又苦着脸回来了,
“齐王,那……那免战牌挂不上啊!”
郗崇道怒道,
“何为挂不上?”
小兵应道,
“小的们一挂那免战牌便有那利箭飞来,射向营门却是不许我们挂免战牌啊!”
郗崇道大怒正在说话,却听外头喧哗起来,那一阵阵的叫骂声响起,却是污言秽语尽往郗崇道祖宗八代上招呼。
这厢轮着骂完又指着父母来骂,家门亲戚也跟着遭了殃。
对面那姓胡的矮矬子最是可恨,那骂人的花样儿是变着法子的来,一套套的不重样儿,偏偏又声大如牛,中气十足,一口气骂上半个时辰,舌头都不带打绊的!
那矮矬子现下又在外头大骂,听那声儿间是越骂越近,郗崇道终是忍无可忍,这厢带着众将出了大帐往那营门而去。
出来见那矮矬子却是带了一队步卒,将那盾牌高高坚起,为他挡了飞箭,他便躲在那盾阵之后大声咒骂。
那盾阵还缓缓向前移动,他身后不远处却是黑压压一片骑兵跟随,一个个剑在手,弓上弦,看这阵势便是不想打,也要被逼着打了!
郗崇道不由被气得七窍生烟,心下暗骂,
这魏王赵旭真是个可恶!你要战便战,都不许人挂免战牌子,歇一歇么?
眼见得那队步卒已是到了射程之内,里头叫骂声还是不断,后头骑兵也是打马压上,再不派人出去摆开阵势,就要被人压在营门口打了。
那时便不叫对阵,叫袭营了!
无奈只能命兵士擂鼓,号角声起,这厢亲自带了兵士打马出营。
那厢胡有财听他营里鼓声响,立时便领着步卒往回撤,躲到了骑兵后头,郗崇道出来却是对上了骑兵阵营。
戚承盛这时打马上前来笑道,
“听闻齐王在禹州兵败,如今那禹州城都被刘戊能所占,齐王这厢痛失地盘,可是太过伤心以至连这沧州也不要了?”
郗崇道被人戳在痛处,恨得牙痒痒怒道,
“要打便打,凭多废话!”
说罢点了一员大将出来,指了名要斗戚承盛,却那知那戚承盛摇头道,
“这样儿打了这般久,也分不出胜负来,忒没有意思了!以我看,不如我们全军压上,来一个一场定胜负如何?”
郗崇道闻言却是吓了一跳,现下他禹州初败,这边军心涣散,若是真要全军压上,只怕甫一接触便要被人打的溃散。
情急之下手中长戟一摆,
“我来与你战!”
说罢竟亲自上阵,戚承盛哈哈一笑道,
“齐王是怕了吧!即是怕了还不束手就擒!”
郗崇道骂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爷爷会怕了你!”
“即是如此,便手底下见分晓!”
戚承盛迎了上去,后头中军鼓响赵旭也是帅旗前移,大军压上。
这般情形郗崇道便不好打马后撤,无奈只得派了亲信丁猛、甘平在后押阵,自家却是带了众将冲了上去。
只是他虽加派了人手盯牢了那宋屻波,却不知在第二日深夜人静之时,却有一道身影自那齐军大营之中闪出,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荒原之上。
他那身法极是高明,足尖一点便如一道黑烟消失在了魏军大营之中,便是那巡营的兵士偶有眼尖的瞄见一道黑影,再一细看又消失无踪,都当是一时眼花不曾在意。
那黑影来到赵旭营帐三丈之外,隐身于阴影下静静伫立。
不过片刻,营帐之中赵旭哈哈一笑朗声道,
“有贵客来访赵旭竟是不知,有失远迎!请进,请讲!”
那黑影走至大帐前头,在亲卫又惊又惧的目光之中一撩帘子走进了大帐之中。
这厢赵旭正端坐在书案后头翻看公文,见来人仔细上下打量笑道,
“能入我魏军大营如入如人之境,兄台好身手!”
那人摇头道,
“这军营之中身手强于我的不下五人,我若真是想做些什么,只怕早有人出手了!”
赵旭笑了笑道,
“看兄台这般模样,应不是本来面目,不知可否以真容相示?”
那人摇头道,
“在下宋屻波,非是不将真面目示与魏王,只是这副妆容描画颇费时辰,我若是洗了,回去便有些麻烦了!”
赵旭闻言挑眉诧异道,
“原来竟是宋先生大驾,真是失敬失敬!”
说罢起身下来,冲宋屻波一摆手道,
“宋先生请坐!”
宋屻波坐到椅上,赵旭过去提了一壶茶过来笑道,
“这厢夜深人静也来不及新沏茶水,还请宋先生将就喝一杯吧!”
取了茶杯来倒了茶水给宋屻波,宋屻波伸手端起,放到鼻端闻了闻点头道,
“虽不是好茶,但也足见主人家诚意,以你我敌对之势,这茶里不放毒便已是热诚待客了!”
赵旭哈哈大笑道,
“我赵某人杀人向来只喜明刀明枪,这类阴谋诡计赵某不屑为之!”
宋屻波一笑,却是因是装扮的面目,笑起来有些呆板,只是眼神之中的疯狂恨意却是毫不掩饰,
“魏王不喜阴谋诡计,只是有人却偏偏最爱背后伤人!”
赵旭沉呤半晌道,
“宋先生可是指方将军之事?”
宋屻波低哑着声音道,
“看来魏王早已早知晓了!魏王手下密探倒是有厉害!”
赵旭点头坦然道,
“行军打仗乃至治理地方,暗卫、密探总是要有的!”
宋屻波冷笑道,、
“可笑那郗崇道当初我便劝他暗中组建密探由我掌管,他却因忌惮我势大,夺他权位而摇头不允!真是愚蠢之极!”
赵旭仔细瞧他,
“宋先生即知他非明主,为何又要投在他麾下做事?”
宋屻波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