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了人带着赵旭书信去魏军大营报信,赵旭得知忙打马出迎,远远瞧见他不由哈哈大笑,二马交错却是搂抱到了一团,互相拍着肩背,
“哥哥!”
“兄弟!”
赵旭瞧着他哈哈笑道,
“前先写信叫你来,你为何不来,陪着哥哥驰骋疆场,横扫千军岂不快哉!”
欧阳澈却是拱手道,
“多谢哥哥好意,只是家中高堂年事已高,不忍轻离,辜负了哥哥美意!”
赵旭也拱手朝着禹州方向道,
“欧阳伯母,她老人家可好,身子骨可还康健?”
欧阳澈笑道,
“托哥哥的福一切还好,知晓我要来与哥哥助拳,特地问了哥哥近况,老人家十分关心哥哥!”
赵旭道,
“前头攻打禹州本应过去拜望她老人家,只是公务缠身不敢私离,待得这厢事了,我与兄弟一同回去!”
两人这厢把臂前行,回到魏军大营之中,欧阳澈待坐下便问道,
“哥哥那信上写的不甚清楚,也不知要兄弟如何帮忙?”
赵旭道,
“那孙晋的手下人里可有你认识的?”
欧阳澈想了想道,
“他那帮子什么人都有,黑白两道上的,兄弟也是熟知几个,如今都在他手下做个小头目,哥哥莫非想将他收了,让兄弟寻人去劝降?”
赵旭点头,
“为兄倒是有此念头!”
欧阳澈闻言却是摇头道,
“哥哥切切不可有此念头,孙晋此人哥哥是不知晓的,那小子就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反咬一口,你当他当初为何没有被唐胜开所杀?”
那时唐胜开与孙必武相争,杀了孙必武全家,孙晋为何能逃脱?
却是因着头一年他偷了自家父亲的小妾,被孙必武发觉当场便要打杀他。
孙晋当时瞅准空子逃了出去,在外头躲了几日被唐胜开带人逮了,当时唐胜开道,
“女色之上不过此许小事,一个小妾而已何必弄得父子反目!”
当下却是悄悄儿放了孙晋,自家回头又劝孙必武。
那知这小子不敢回去,在外头混了一阵子,遇上了一个叫陈放的小子,两人倒是王八瞧绿豆看对了眼儿,伙在一处纠集了不少人马。
后来唐胜开与孙必武闹开,孙晋杀回来不念唐胜开私放之恩,又因着要斩草除根便将唐胜开一家大小全数杀了,连那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放过。
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赵旭听了皱眉道,
“我手下人倒没有探听出这些陈年的秘辛来!”
欧阳澈道,
“哥哥自是不知的,这事儿是孙必武手下有与兄弟熟识之人漏出来的!”
欧阳澈在禹、瑜两州黑白两道朋友无数,对这些事儿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你这胎可是稳当了?”
赵老夫人见了她上下打量,见她确是脸色苍白,人也显着精神差些,肚子微微有些显,看这样儿确是怀的有些辛苦,林玉润应道,
“前头瞧了大夫,说是不能太过劳累!”
赵老夫人点了点头,让她到下头坐了,婆媳两人闲话几句,提的最多便是二爷的婚事,听着赵老夫人话里话外对童家小姐的称赞,林玉润笑着点头附和,
“童小姐是名门闺秀,二爷也是好福气娶了这样的媳妇!”
赵老夫人心下得意,立时便滔滔不绝起来,林玉润坐在那处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却是觉着腰背酸软,实在撑不住了便捂了肚子皱眉,
“母亲,我身子有些不适!”
赵老夫人吓了一跳忙道,
“即是不适便快去歇着!”
林玉润告辞出来,带着孩子们上了车,这才斜斜的歪在软榻之上,保官见了很是担心拉了她的手道,
“母亲,肚子里的小弟弟不乖么?”
林玉润笑着回握他道,
“母亲只是有些累了!”
一旁的豫哥儿也过来抱了她胳膊,
“娘,若是不想听祖母说话,下回便坐坐就走!”
林玉润又用另一手握了他笑笑,
这孩子的脾气与雍善太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只凭心意做事!这样的性子在上风倒是不吃亏,落到了下乘不知收敛的话,只怕要栽个大跟头的!
两个双胞见两个哥哥一左一右护卫在林玉润身旁,立时醋意大发,这厢便要顺着腿儿往林玉润身上爬,
“不可!”
“你们敢!”
保官和豫哥儿齐齐叫出声,豫哥儿更是眉毛一竖,过去挡了他们,
“要是伤到了娘,看我不打烂你们的屁股!”
双胞也是混不吝的性子,连赵旭都敢呛声,却是有些怕豫哥儿,这二哥说打便打,是真敢下狠手的!
双胞不敢再造次,只是可怜巴巴的拿眼瞧着林玉润,
“娘!”
“娘!”
林玉润笑了笑自那马车的暗格里抽了一棋盘出来,
“保官与豫哥儿最近不是在跟着公良先生学棋么?不如下棋如何?”
两个大的这时刚学会,正是技痒的时候,当下便在马车里摆开了阵势,两个小的也好奇的围了过去看,这车便顿时消停了。
一家子回到城中赵府,林玉润只觉身子疲倦的很,便到内室休息躺了一会起身,觉着下面有异,忙解了衣裳查看,却见有丝丝淡淡的异色,心里咯噔一下忙叫人道,
“来人!快去请大夫过来!”
碧玺今日当值,忙跑出去叫人,大夫来的很快,这厢一把脉也是有些变色,
“亏得夫人警觉,怕是有些动胎气了!”
当下开了药给林玉润服下,又在榻上躺了三日,才算是过了!
林玉润心下暗惊,忧心肚里的孩子,还要挂着外头四个大的,赵旭又不在身边。
怀孕之人本就易感,想着这肚子里的怕有个三长两短,不由的那眼泪哗哗的便流了下来!
她一哭,碧玺几个便过来劝她,
“夫人,快别哭了!身子本就弱呢,可要顾着自己和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