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兔崽子还不过来见过舅舅们!”
那一声小兔崽子不由令得林志钺、林锡钺眉头乱跳,
怎得这位妹弟做了皇帝还是那般不拘小节!
几个孩子笑嘻嘻过来行礼,豫哥儿还抱着谦哥教他道,
“叫一声姑父!”
谦哥不懂便跟着叫了一声,
“姑父!”
林志钺那眉毛都要跳到头顶了,忙伸手去接谦哥儿,
“二殿下这可使不得!”
赵旭笑着伸手一拦,双手挟谦哥腋下将他举了起来,左右瞧瞧冲林玉润道,
“这孩子一双眼儿倒似你!”
林玉润笑着点头道,
“我们林家人的眼儿都是极像的!”
林志钺与林锡钺这才想起来还有皇后娘娘没有行礼,实在是被自家那皇帝妹夫弄得不知分寸的,这厢忙上前来要叩头,林玉润便要下来伸手拦,赵旭吓得赶忙去扶她,
“小心些,你那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全!”
林玉润无奈忙叫豫哥儿过来,
“忙扶了你们舅舅起来!”
豫哥儿与湘哥儿过去扶了两位舅舅起来。
赵旭瞧着人齐了便叫着传膳,有宫女过来摆了三桌,孩子们一桌,林玉润与张氏一桌,赵旭与两个大舅子一桌。
赵旭小心扶了林玉润过去,如今她是一天天见好,久坐也是无碍的但不能弯腰弓背。待得林玉润坐好,一撩袍子在一旁边坐下,冲着林志钺与林锡钺道,
“都是一家人,今儿吃的是家宴,不用拘束!”
林志钺现下也知自家这皇帝妹夫的性子,只得与林锡钺坐下,张氏也小心翼翼挨着凳子与林玉润一桌坐下。
赵旭举了酒道,
“难得两位舅兄到京城,朕先满饮此杯!”
说着先干了一杯,林志钺与林锡钺忙举了杯,林玉润也笑着冲张氏道,
“嫂嫂,也请饮一杯!”
她刚举了杯子正打算沾唇便止,却被一旁的赵旭转头拦了,
“可不能吃酒!”
裴大夫叹气道,
“若是少年时便开始调理此时也应好了,现下调整嘛,却是要花些功夫,至少也要年的时日才成!”
赵庭夫妻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董氏道,
“裴大夫,即是能医便成,左右我们夫妻年纪还轻,以后总会有的!”
裴大夫点头道,
“正是这个理儿,二爷与二夫人便是要想得开些,心情愉悦一些,身子好的快了便能有子嗣的!”
说着又与他们讲了许多房中禁忌,两人寻了笔来一一记下,裴大夫又提笔开了药方道,
“这药是给二爷长吃的,幸好二爷也不是一般人家出身,这样的药材也是能吃得起的,吃上半年再来我这处换药方子,至于二夫人的身子不过一般宫寒罢了,前头大夫开的药便很好,与二爷一起慢慢将养必能有子的!”
赵庭夫妻忙谢过待要用银酬谢时,裴大夫摆手道,
“二爷不必如此,当今圣上对草民是多有看顾,又送了宅子又有这处一方父母官儿的照应,草民铭感五内,那里还能收二爷的银子!”
赵庭闻言也是一笑道,
“我倒是沾了哥哥的光!”
说罢倒真命人将那银子收了起来,夫妻二人再三谢过裴大夫便离了豫州城回到沧州,每日里赵庭吃药补身,董氏也是吃着药,小心记着禁忌,轻易不让赵庭伤了身子。
只是这事儿两人都没有让赵老夫人知晓,事关男人雄风,虽是亲娘也不好启口。不过赵庭日日吃药,赵老夫人那里有不晓得的,当下便叫了赵庭来问,赵庭支吾再三才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赵老夫人听了却是大怒,
“你也是个蠢的,你那媳妇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跑到豫州去见一个年过八旬,眼花手抖的老头子,他只怕脉也摸不准了,他说是你的事儿便是你的?没准儿是你媳妇自家生不出来,便寻了人来骗你!”
赵庭反驳道,
“母亲,那裴大夫人虽年老但身子健壮,耳不聋眼不花,口齿伶俐,前头他也给嫂嫂调理身子的!”
赵老夫人听他提起赵旭却是心下不爽,自家儿子在外头不如他便罢了,怎得生儿子也不如他,那林玉润接二连三的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到了赵庭这里却是几年无所出,她这当娘的怎能不慌!
当下便道,
“你生育弱是那姓裴的大夫一家之言,也不能光听他说了算,在这沧州城中多少名医,为何不去瞧瞧!”
说着便拉了赵庭去瞧,也不知是那大夫医术不高,还是那裴大夫真是人老艺逊了?
那大夫却说赵庭身子并无异状,虽是弱些但还不至令得妇人不育,赵老夫人听着当下便变了脸,回来将那董氏叫来破口大骂,
“好你个歹毒的妇人,自家生不出儿子来,竟要冤枉我儿子!”
当下便吵嚷着要给赵庭纳妾,这事儿上头赵老爷也是赞同的,
“不管庭儿身子如何,多纳几房小妾,延绵子孙也是好的!”
这厢便张罗着给赵庭纳了两房小妾,于是自此后这赵府便不得安宁了!
也真是巧了,那新纳的小妾却是与郑家四小姐有些挂相,赵庭见了便喜欢,便多去了她房中几次,董氏知晓心中嫉恨,便寻了个机会发作那小妾,却是惹得赵庭心下不满,维护了几句。
董氏便与他闹了起来,赵老夫人闻讯过来又与媳妇儿过招,再加那两房小妾也不是省油的灯,赵庭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自此之后赵府那后院便每日里勾心斗角,鸡飞狗跳,弄得赵老爷子都是长吁短叹,摇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