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管教了这么许久,虽是当着她的面一副规矩老实的样儿,背地里也不知晓他们倒是改了没有!
如今孩子也大了,人前人后都是皇子了,她也不好罚跪动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瞧见,有时气极了自是要寻他这罪魁祸首算帐的!
想到这处不由恨恨瞪他一眼,
“你自家说说,孩子们那些个臭毛病,有多少是跟着你学来的!”
赵旭搂着她呵呵应道,
“娘娘说的对,这些小子们一个个臭毛病多如牛毛,瞧着实在厌烦,待他们大了一个个都打发出去,只留豫哥儿一个,我再将那些狗屁事儿全数扔给他,咱们便周游四海,逍遥快活去!”
……
自保官自请封地去了西南之后,赵旭终是放手栽培豫哥儿了,十六岁的赵延庆与赵旭如出一辙的样貌,脾气也是十分的相似,但在百官心中这位刚听政的准太子爷论起阴谋算计,洞察人心却更胜青出蓝胜于蓝,更何况还有一位三殿下助手。
三殿下赵延睿虽是年不过十五,但却是兄弟里头学问最好的,说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也不为过,不过他这肚子的墨水儿全用在给他哥哥出谋划策之上了。
这厢一对哥俩儿可谓是“狼狈为奸”在朝堂之上虽是初生牛犊却是半点不畏文武百官,助着自家老子与百官斗智斗勇,没有一丁点儿的落下风。
百官这厢与他们数度交手,却是在心底里暗呼,
“这位这么厉害,若是让他做了皇帝以后那还有我们活路!”
便有那人私底下暗暗串联,
“镇西王性柔敦厚,若为君必不至严酷苛刻,若是能想法子令得圣上立了他为太子,我们岂不是能少受那两兄弟荼毒?”
有那聪明看通透的知晓了便摇头,
晚了!晚了!若是早些时候镇西王还未封王去西南时只怕还有可能,现下圣上便是召了镇西王回来,只怕也是晚了!
你当赵延庆是傻的么,他在朝堂之中也是暗暗有交往能臣干吏,亲自提拔青年才俊,如今也是隐隐成了势,便是镇西王回来摆明了车马与他斗,也不敢说占着嫡长的身份,便必能得胜的!
有人便应道,
“他纠朋结党必为圣上所不容,说不得惹圣上忌惮也将他发配偏远!
话一出口立时遭了白眼,
“你当今上是什么人?是前朝刘氏的昏庸之辈么?若是没有圣上默许,二殿下会这样儿做,你瞧着他是那般不知审时度势的愚蠢之人么?”
“那……那便只能瞧着他以后继承大宝,将我们这干臣子打压的头也抬不起么?”
聪明之人哈哈一笑,
你们抬不起头关我屁事儿,一年污银子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万的人,自是心惊胆颤怕君王严苛,若是个个似老子一般干吃俸禄,那里还用得着废这闲话!
当下只是摇头一笑,甩袖离去!
若论起来大魏朝的俸禄却是不低的,因着赵旭土豪出身,一向信奉有钱好办事儿,对待下头官员也是如此,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每年的俸禄相比前朝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且年年还有官员评核,有那评上优异的当场便有黄金百两的赏赐,家里的夫人还有皇后娘娘赐下厚赏。
因而做个京官儿,虽不敢说富的流油便养活一家大小,衣食住行在这京中也算个中流,养家是十分轻松的。
怪只怪这些个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再高的薪酬也有那拦不住的爪子往那不该伸的地方伸,因而越是温和的帝王于他们便越是有利。
这些人暗暗串联起来,形成一股子势力,要拥推镇西王赵延宗做太子。
赵旭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蕊姐儿的小脸,
“你们一大一小真是一个样儿!”
回到后宫众宫女们见驾都有些神色慌张,
“圣上!”
赵旭沉声道,
“娘娘何在?”
“在……在内室里关了门……奴婢等也不敢打扰……”
赵旭冷声道,
“都到外头跪着去!”
太监、宫女都不敢说话,悄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在外头跪了一院子。
赵旭进去内室到门前推了推果然里头锁死了,倾耳听了听里头悄无声息只有浅浅的呼吸,若是有哭泣声还好些,似这般没有倒让人心慌了!
“圆姐儿?”
赵旭低低的唤了一声,里头呼吸一顿,却没有应声,
“圆姐儿?”
蕊姐儿在一旁叫道,
“娘!”
“圆姐儿!”
赵旭有些急了,手掌按在上头便要震断门栓,却听里头脚步声响,林玉润走了过来打开门,果然是眼皮鼻头红肿,
“圆姐儿!”
赵旭过去拉了她的手,林玉润冲他勉强一笑问道,
“保官已是送走了?”
赵旭点了点头跟着进去,蕊姐儿却是退了出去。
赵旭拉着林玉润坐到窗边软榻上瞧着她伤心黯然的样儿很是心疼,
“孩子大了总归要走的,前一阵子你不也在劝我么?怎得真到了眼下你又受不住了!”
林玉润闻言又落下泪来,
“说是这样说,我瞧着他转身离去的样儿,心里疼的难受,眼泪自家就滚出来了!”
赵旭搂了她亲了亲脸颊,
“你也哭了这般久,快收了伤心免得蕊姐儿见了也跟着难受!”
林玉润点了点头把头抵在他怀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雍善,我舍不得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