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哥儿自小性子暴躁,最不喜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在眼前晃,一个个大惊小怪遇上点儿事就闹个不停,又身子弱得跟柳条似的,两根指头都能扳断,一想到自家以后要娶个这样的女人回来,便是说话都不敢大声了,豫哥儿便想一辈子不娶亲!
不过这世上百样人,总有那一个与旁人不同,梅荔便是一个,整日埋头做事,轻易不会多说话,便是你开口问了,也是问什么答什么,一句多话也没有!
初始时豫哥儿只是觉着这人用着顺手,不过来了三个月,便已是摸透了自家的脾气,要什么只一个眼神儿过去,她便悄无声息的送到了手边来。
豫哥儿对她很满意,还是娘有眼光给我挑了这么一个不吵不闹,用心办事儿的!
就过么三年两年的过去,渐渐竟是有些离不开她了,每日里回到宫中,没见着她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就是让她一动不动静静坐在自家身边,也觉着心里舒服!
再到了后头她若是不在,豫哥儿就开始心里发慌了!
豫哥儿是个脑子清醒的孩子,因着这心里一发慌,他便知晓自家定是对梅荔动了心,即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豫哥儿那性子即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里会等,立时就要动手的!
那一夜他便拉了梅荔的手问她,
“你可是愿跟了我?”
梅荔一愣应道,
“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人,自是要跟着您的!”
豫哥儿摇头道,
“不是让你做我的奴婢,而是相伴一生的妻子,你可愿意?”
梅荔呆在了当场,隔了好半晌似是才明白豫哥儿的意思,那圆脸儿立时就红个通透,豫哥儿也是头一回见着沉着冷静的梅荔成了这样儿,他握着梅荔的软软有肉的小手,心里本就又酥又麻,见她脸一红只觉自家那心里头有个地方已是化成一汪水了!他到这时才知晓,
原来这世上还有女子的扭捏不是做作装样,是真的窘迫羞怯,却是透着那么的可爱,涨红的小脸圆圆的还泛着红光,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去,瞧瞧是不是松软可口!
梅荔想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应道,
“您是太子爷,奴婢……奴婢出身不过太低微,不敢奢想能配上殿下!”
豫哥儿霸气道,
“我说配得上便配得上,出身什么的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这话自是有底气的,自家父皇与母后从来不着重出身,大哥的妻子便是低品武将之女,想来他选了梅荔必也不会受到阻扰,只要双亲无异议,旁人说话,豫哥儿只当是耳旁风过。
不过那梅荔却只是低头不语,并无半点欣喜之色,豫哥儿瞧着原本十拿九稳之事,竟在心里有了一丝不定,
“你……是不愿意么?”
梅荔仍是不语,豫哥儿更是不安起来,烦躁的抓了抓头,
“你是个什么心思,到是给个话儿啊!”
梅荔想了想抬头道,
“太爷殿下问这话是以什么身份来问奴婢,若是大魏皇朝太子殿下来问,奴婢自是点头应允……”
“你意思我势压你么?若是不然呢?”
梅荔摇了摇头道,
“那请恕奴婢要辜负殿下盛情了!”
帝后二人相携在前头,后头湘哥儿却是碰了碰豫哥儿,
“二哥,九姑父那边……”
悄悄将事讲给了豫哥儿听,豫哥儿眯眼笑道,
“依我说你出手还是太轻了些,陆远舟算一个,陆家人也不能跑了……”
湘哥儿点头道,
“这倒是没有想到,陆家人自也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豫哥儿想了想道,
“把蕊姐儿叫来,她也大了,有些事儿也应让她学着点儿了!”
湘哥儿点头应是。
这厢又将墙角跪着的双胞叫了过来,两人也是被罚惯了,拍拍膝头的灰尘,不疼不痒的起来,怪叫两声便往那饭桌上头扑,没一会儿便又与豫哥儿纠缠到了一处。
豫哥儿见那桌上好东西都被双胞扒拉进了碗里,冲着两人瞪眼龇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好好吃饱,今儿有你们累的,呆会儿自家老老实实等着我!”
双胞素来怕他便冲着林玉润求救道,
“娘!我们知道错了,你让二哥别罚我们了!”
林玉润却是理也不理,赵旭哼道,
“二哥不罚,老子来罚如何?”
双胞一听吐了吐舌头,都缩了脖子,
还是二哥罚吧!爹爹罚的话,二哥又消不了气,过后还要算账,倒不如让二哥罚了,消了气事儿便过去了!
待用罢膳,林玉润要午睡,赵旭要回前头去,蕊姐儿要陪着娘,湘哥儿瞅着空儿冲蕊姐儿打了一眼色,蕊姐儿点了点头。
待得娘睡下之后,蕊姐儿便悄悄溜了出来往湘哥儿那处去了,见豫哥儿和湘哥儿在一处,
“二哥!三哥!”
湘哥儿让她坐到了书桌旁,将那上头的暗报摊了给她瞧,
“瞧瞧!”
如今豫哥儿做了太子爷,赵旭便将手里的暗卫一分为二,划了一半给豫哥儿,豫哥儿与湘哥儿又是攥到一处的,他便将暗卫直接给了湘哥儿。
两兄弟分工合作,明面上的事儿豫哥儿做,背地里的事儿便由湘哥儿做。
蕊姐儿瞧了手里的暗报,上头将陆家人做的多少事儿一一罗列出来,那陆远舟在怀水县做了什么也写得一清二楚,瞧完之后蕊姐儿眉头紧皱,
“这陆家竟是这样儿,这么些年来九姑母竟是任他们这般为所欲为么?”
湘哥儿撇嘴道,
“还不是一个情字惹的事儿!”
豫哥儿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