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疯癫大叫,肩上的鬼婴也桀桀做伥,身前疼的暴跳如雷的父亲猛然转过身来,咧嘴一笑,便将那闪着绿光的匕首朝我刺了过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关键时刻,院子周围忽然呼号如山崩,一群汉子口中腔声郎朗,正在高声诵读大汉脊梁宋信国公文天祥的《正气歌》。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声音洪亮如擂鼓,气魄正气如惊雷,一瞬间,这房间里的阴郁之气好似淡去了不少,似有心天地宽,杂念全消之感!
那三个小鬼有些慌张,我趁机奋力一搏,一个挣身,将两个信徒击翻在地,反手一把将济安平掳至身前!恰好父亲的刀锋捅了过来,一刀刺进了济安平的肩胛,疼的济安平四肢抽搐像个濒死的老狗!
此时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影,抬手就是一记掌心雷,父亲踉跄而逃,镜子中的女人不甘心的一伸手,将父亲又捉了回去!
冲进这人不做停留,将手里的一碗黑血直接泼在了那青铜镜面上!
就看见铜镜如烧红的烙铁进了水,轰的一下冒起了一股白眼,顷刻间,里面的鬼影都消失不见了!
这人趁势用一条红布,直接将镜面一蒙,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楚,来人竟是老乞丐刘青风。
“老前辈?”我惊叫道!
“还不是寒暄的时候!”老乞丐摸了一把香灰,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眉头一皱,不说二话,抬手打出去五章镇煞符。
五张符纸各自一方,房间四角加上正中屋顶,尖叫连连,五个刚刚隐身藏去的的青脸鬼婴被逼了出来!
老头淡定哼了一声,一摸后领,扯出一把桃木剑,手持木剑,以左脚为轴,以右脚为规,信然在地上围着自己画了一道圆圈!顿喝一声——敕!
顿时光波四溅,几个小鬼挣扎两下,消散在了空气中!
啪啪啪啪……
房间中爆裂阵阵,所有的黑陶玩偶都裂成了碎片,骨灰、残骸分撒的到处都是。
老乞丐神情淡然,缓缓收势,将桃木剑别在了身后!
外面的正气歌戛然而止,彪子和二胖带着一众人冲了进来,当场将济安平和那两个心如擒获!
原来刚才诵读正气歌的就是他们,不用说,一定也是老乞丐的主意!
你小子真是个愣头青,竟然独闯这鬼屋,要知道,我犹豫了半个月都没敢进来!”老头似有责备之意,看着我说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哪知道天外有天,竟然还有这么凶恶的鬼啊!
老乞丐也无他话,上前依次按了按苍颜、老史他们几个人的百会穴,几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对于刚才的情景,都是一问三不知!
至于那八个孩子,两个失神,恍若植物人一般,另外六个并无大概,只是木然而已!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两个孩子回去之后,一定要劝服孩子的家长,连着七天夜里叫魂,到十字路口烧够四十九刀黄表纸,否则,可能永久性痴呆。”老乞丐正色朝老史说道!
老史忙不迭点点头,便联系幼儿园院方去了!
出了门,我问刘青风,刚才那女人到底是何物。
刘青风凝重道:“按修为,冥修有五级,这你懂,即无形修、魄修、魂修、鬼修和冥魂修,乃至还有级外最顶端的不死冥魂。鬼呢,种类庞杂,《百鬼谱》中记录在案的就有一百三十六,不过这一百多种并不都常见,身边害人的无非五种,白衫、黄页、黑影、红厉和摄青。白衫、黄页只能白日休,夜晚出,最多干点吓人偷阳的勾当,黑影、红厉正午不出,其他时间都能出现,怨念深,易伤人;摄青最为凶戾,穿墙过壁,昼夜不急,杀人摄魄轻而易举。而刚才那女人,正是冥魂修级别的摄青鬼!算是杀戮之王了!”
刘青风侃侃而谈,可我却后脊冰凉,如此来说,我也太幸运了!
看着刘青风沧桑的面孔,我忽然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前辈,若是我没猜错,您就是花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