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不知怎么回事,天气特别好,几乎天天都是晴天,和往年“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其实巫俊也喜欢晴天,因为晴天割草比较舒服,不会弄一身水。
但关键是蜀地的冬天,冬日里一旦天晴就没什么风啊,这让他淬体术的第二层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
看来是时候到山顶上试一试了。
想到就做,这一直是巫俊良好的习惯,于是他换上运动套装,对着大黑和茉莉招了招手,就准备出门了。
茉莉一见要准备出门,高兴得一溜烟就跑掉了,这狗现在已经和大黑一般大小了,每天都像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已经在草地山刨了好几个坑。
结果刚一出门,茉莉就扑到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巫俊以为它要咬人,匆忙赶上去一看,只见被茉莉抱着的是一大早来跑步的覃晓雨。
去红河那边的几天,巫俊曾拜托覃晓雨帮忙照看一下两只狗,偶尔送点吃的过来就行了。
谁知覃晓雨这丫头比较有责任心,一日三餐都是准时送到,早上跑步的时候还带它们去遛弯,现在茉莉见了她就像见了亲人似的。
就连一向高冷如冰的大黑,看到她时的眼神,也从以往的不屑,变成了普通的高傲,这很不容易了。
“大师,这么早准备去哪里啊?”
“嗯,我打算去跑跑步。”
“这么巧啊,要不要我们一起?”
“好吧。”
有个美女陪着跑步,自然是让人愉悦的事情,不过巫俊发现覃晓雨的脸色比起以前好像多了些苍白之色,跑起步来也缺少了青春的活力。
不过巫俊觉得女孩子的事情,还是少问为好。
顺着平坦的水泥道路,两人很快就来到望峰寺门口。
进望峰寺是要收费的,门票每人五十块,如果是西林市人,凭身份证购票只要十块钱。
对此巫俊还曾诟病过一番,说什么大开方便之门,结果还是从钱眼里看人。
覃晓雨到了大门口,就折回去上班了。巫俊也没有进望峰寺,他绕过大片的寺院,来到望子山的最高点。
山顶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冷风嗖嗖地刮着,恨不得把人脸上的皮肤割开。
他站在寒风里,能量开始在皮肤下慢慢汇集,融入浑身的血液里,然后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子,所过之处都要被它们刮掉一层。
这感觉让他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但随着某些东西被刮掉,他像是甩掉了一些多余的累赘,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仿佛随着这风就能飞起来。
巫俊感觉这个淬体术,和泥塑有些相似。
泥塑要先把泥巴一层层压结实,有了大概的雏形,然后晾干水分,这就像淬体术的第一层。
雏形完成后,自然就该下刀子了,这就是第二层,而这风,就是要雕刻他的刀子。
至于后面两层,不知道会不会打上釉,再用火烧一烧。
在山顶享受了两个多小时大自然的刻刀,太阳出来风就变小了,巫俊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山下走。
别说被风这么吹了一会儿,他觉得轻了好几斤,整个人都灵活了不少。
看来以后要多去吹吹风了。
回到家门口,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就没了,院子里的草已经足够让他心烦,现在凉棚下又多了一大堆家具等着处理。
他觉得自己应该考虑一下苏昊然的意见,去请个人来帮他割草,要不他真的没心思做别的事情。
他连最喜欢的雕刻术,都好久没用过了。
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写了个纸条贴在门外。
“请人割草,待遇面议。”
当天果然没人来问,到望子山来的人都是游客,没人到这里来找工作的。
第二天巫俊仍旧去山顶上吹了吹风,但茉莉看起来有点遗憾,因为今天没有碰到覃晓雨。
不过回来的时候,还没到大门口,茉莉就像风一样冲了出去,巫俊抬眼一看,覃晓雨站在他家大门口干什么?
“大师,你回来了。”
“你有事吗?”
“我是来问问大师,这个,割草的事,”覃晓雨指了指那个纸条,“不知道我行不行?”
在巫俊看来,覃晓雨虽然看起来挺能干的,但割草可是个体力活,而且她现在还有别的工作。
一个小姑娘,用得着这么拼吗?
不过人家找上门来问,他也不好直接拒绝,便问:“你有时间吗?”
“如果只是割院子里这些,我想我有时间,”覃晓雨很认真地说道,看得出她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割草也能锻炼身体嘛,我早上就不跑步了,这样就能省出一个多小时。”
巫俊想了想,觉得可以让她试试。
这姑娘人挺实诚,也挺勤快,正好又在附近上班,而且她说的也没错,割草同样能锻炼身体。
所以只要她愿意,巫俊也乐意成全她挣点外快。
但工资怎么给呢?
“你在咖啡馆多少钱一个月?”
“两千吧。”
这工资够低的,放苏昊然哪儿也就一天的零花钱吧。
果然命运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那我给你两千块一个月,你看行不行?”
覃晓雨喜出望外,每天只工作一个多小时,就能挣两千块,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于是她马上答应下来:“行,谢谢大师,我明天一早就来上班!”
“不用那么急,”巫俊说到,“反正能保持前院基本整洁就行了,时间你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