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想要伸直右腿，整个人却无力地向水下沉去。

水涌进嘴里，呛进喉咙，又涩又疼。

他慌乱地挣扎着，海下却仿佛有一只手脚拖着他向下。

完了！

卡尔无力地想。

头顶，有阴影靠近，紧接着，一只手掌就伸过来抓住他的。

水下的那只手掌仿佛被甩开，下一刻，他已经被对方抱着升回水面。

“咳！”

卡尔本能地抱住对方，控制不住地咳嗽着。

身周，响起摩托艇的声音。

“谁他妈让你抱我的！”

莉莉怒骂着推开他，手臂就伸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就握着匕首横在他的咽喉。

“再敢乱跑，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将卡尔丢给追过来的几个保镖，她利落地爬上其中一艘摩托艇，伸手将卡尔拉上来，抬手就向他的胸口狠击了一拳。

“你跑啊，你再跑啊！”

……

……

脱单是啥，偶只知道脱光！

莉莉握着枪，手枪上面的瞄准器上方正对着卡尔的眼睛。

二个人之间，只有一臂加一只手枪的距离。

这样近的距离，她可以轻易地看清他的眼睛。

从惊讶到平静。

从那对湛蓝色的眼睛里读出失望的时候，莉莉握着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心底深处，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疼升起来。

那疼并不尖锐，而是钝钝的，如一只生锈的刀割过牛筋，不会轻易割破，却比割破更加折磨。

她咬着牙，狠着心肠，冷笑。

“是啊，你没有想到吧！”

撒旦大笑出声，伸手握住身边的鱼叉。

上一次，因为菲比他的右腿受伤，差点在那一次的船只失事事件中丢掉小命。

这一次，虽然不能怪卡尔，可是以撒旦睚眦必报的心思，又哪里会轻易放过卡尔。

注意到他的动作，莉莉猛地抬起一脚，踢上卡尔的小腹。

卡尔倒飞出去，落在船舷上，伸出手臂想要稳住身形，却并没有保持住平衡，人就控制不住地跌下去，落下海水中。

此时，撒旦刚刚抓起鱼叉。

“我来！”

莉莉急步冲过来，伸手夺过撒旦手中的鱼叉，扬手刺出。

此时，水面上，卡尔刚刚浮出身形。

眼看着面前鱼叉袭来，他本能地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