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都能听出老梁这番话中的意思,出身官宦世家的陈鱼儿,实在没理由听不出来。
她脸色稍稍变了下,随即恢复正常,淡淡笑着对李南方伸出手:“南方集团的李总,昔日京华机场派出所一别多日,今天再次见面,我深感荣幸。”
老梁对陈鱼儿的警告,悄无声息。
陈鱼儿的反击,却是绵里藏针:“我来青山工作,也许确实为了李南方而来,但绝不是因为他维护林晚晴那件事。而是,我们另有纠葛啊,老梁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没你几根毛线的事!”
“是啊,我也深感荣幸呢,陈助理。”
李南方握住那只小手,眯着眼的笑道:“一别多日,我却能时刻回想起与您初次相见的那一幕,感慨颇深啊。”
“哼!”
陈鱼儿小脸顿时一红,轻哼着缩回了手。
老梁看得有些懵。
不过他却不会在这儿多问什么,临走前嘱咐李南方:“后天是周末。傍晚你去我家,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顺便,给你介绍个德高望重的人认识。”
其实并没有太多感情的爷俩好好喝一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梁要给李南方介绍一位德高望重的人。
那人的得,到底有多高,多重?
李南方不知道。
只知道周末那天傍晚,他必须去。
当然了,他也可以不去。
如果不怕梁叔叔发怒的话。
手机响了,老梁等人在吕明亮带领下四处视察工作后。
白灵儿打来的。
按照吕院长的安排,还处在昏迷中的女飞人,已经被安排到了病房内。
白灵儿从她身上,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她叫杨逍。”
“什么?你说她叫什么?”
“杨逍啊。杨树杨,逍遥的逍。”
“她也叫杨逍?”
李南方眉头皱起时,眼前又浮现出昨晚那个杨逍的样子。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毫无疑问,昨晚那个杨逍,是李南方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可怕的人。
甚至比老龙腾那帮鸟人更可怕,倒不是说他功夫深不可测。
而是他在亵渎人性时,是无比的天真,纯洁,让人感觉他并没做任何出格的事。
白灵儿问道:“怎么,你还认识另外一个杨逍?”
“认识。不过,那是个男的。”
想了想,李南方语气郑重的说:“白灵儿,你记住。以后如果遇到一个名叫杨逍,长相特别帅气的男人时。你能跑多远,就能跑多远。不要和他多说一个字,更不要试图去了解他。”
“靠,你说的这样吓人。那个叫杨逍的男人,是个魔鬼吗?就算是魔鬼,敢做坏事,姑奶奶我照样削死他。”
白灵儿不屑的撇撇嘴时,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病床上,女飞人慢慢睁开了眼,望着她背影,幽幽的阴笑了下。
在青山中心医院遇到熟人很正常,李南方已经把青山当做自己家了。
不正常的是,这个熟人是个女孩子。
嗯,很漂亮的女孩子。
曾经在京华机场某派出所内,躲在审讯室外,偷窥过脱光了的李南方。
李南方看过去时,女孩子慌忙低下了头。
这就是明显的心虚表现了。
“看来,这冒牌小女警的来历,也非同寻常啊。上次假冒警务人员,这次却又混在了视察领导群中。靠,她可千万别是为了哥们才来青山的。”
没来由的,李南方有了这种担心。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搞懂那副卷轴,怎么会引起美国、华夏两个大国特殊部门的人高度重视。
如果那东西还在他手里,这冒牌小女警来青山找他麻烦,也倒罢了。
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卷轴被哪个王八蛋顺手拿走了啊。
卷轴没捞着,却收获了麻烦,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对这种赔本生意,李南方当然很郁闷了。
不过看到冒牌小女警那鼓囊囊的伟胸后,心中却又莫名一荡,嘴角即刻浮上的笑意。
恰好,陈鱼儿抬头,捕捉到了李南方这一抹神色变化,小脸腾地通红,银牙紧咬暗中骂道:“人渣,敢对你家姑奶奶想入非非,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啊。”
“欢迎何局,欢迎张处,欢迎梁厅。”
身为中心医院的当家人,吕明亮也很辛苦的,不断的与各位领导握手,寒暄。
在走到陈鱼儿面前时,老吕伸出去的双手,明显滞涩了下:“欢迎——”
陈鱼儿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吕院长好,我是梁厅的助理陈鱼儿。”
梁厅的职务里虽然有个“副”字,确实正儿八经的正厅实权领导。
那么他的助理,职务最差也得是个副处才行。
深谙官场规矩的吕明亮,立即谦和的笑着,双手握住柔白的小手,轻轻晃了下,接着松开:“欢迎陈处莅临我院,视察工作。还请您多多批评,指正。”
“我来东省给梁叔叔当助理,就是为了彻查那个小子的,没事批评你干嘛?”
陈鱼儿心里这样想着,矜持的笑了下。
“各位领导,请。”
寒暄过后,吕明亮向旁边走了两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时,给李南方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是说:“李兄弟,这时候该你出场了。我总不能主动给梁厅说,我们是好兄弟吧?”
李南方会意,迈步走下台阶时,对吕明亮说:“吕哥,你先忙。等有空了,我们兄弟再坐下好好喝一杯。”
当着梁厅的面,李南方叫吕明亮一声哥,就已经证明俩人关系不一般了。
至于梁厅会不会配合,那就不是李南方说了算的了。
梁厅还真配合了,就在李南方转身要走时,喊住了他:“李南方,你给我站住。看到梁叔叔后,却假装不认识我,怕我让你请客吃饭?”
李南方又不是官场中人,当然没必要给这些领导面子——
可梁厅这番话,却让别人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了。
“万幸,老梁还真配合,总算没让老吕失望。”
李南方心中大定,转身回头,陪着笑脸:“梁叔叔,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怕影响您的工作,才不好和您打招呼吗?”
“工作期间怎么了?也没哪条规定,不许我在工作期间见到晚辈,却不能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