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即使是突然合二为一,也不能为难他封林晩吧!
“施主虽然舍了些浮财,然我大悬寺的传承之法,乃是天下至宝,无价可换。区区一些时日的供奉,又如何值当?”老和尚反驳道。
封林晩哈哈大笑,眼神冷冽:“值或者不值,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口称众生平等,既然如此,乞丐的命与你们的命,应该没有差别。我给乞丐一袋粮食,可以换他一条命。那给你们供奉了这么多佳肴美食,奢华生活,难道还不值一部功法?”
“不对!不对!肯定不对!”小和尚眼神涣散,更加的混乱。
一些固有的观念,和封林晩最近灌输给他们的那种‘自由’思想,正在他们的脑子里疯狂交战。
济公和尚,曾经说过一句世人皆知的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却鲜有人知道,后面还有一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圣人有云: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同理,和尚吃素受戒,与他们是否心中有佛根本无关。
而是一种同情心和同理心。
换一句比较现代的话来讲,就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不能阻止别人吃肉,但是至少我不吃,那么哪怕牲畜会被少杀害一些,也是值得安慰的一件事。
这与佛祖不佛祖,其实狗屁关系没有。
和尚可以想吃肉吗?可以!人生而有欲望,为何不可?
但是忍住了,就是一个好和尚。
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没有充分理解这其中的辩证关系,却被封林晩利用歪理邪说,绕进了一个怪圈。
等到他们清规戒律都破的差不多了,却突然用同样的道理来约束和要挟他们。
这就等于裹挟了他们的道德和良心。
要么忍痛舍弃神功绝学,捏着鼻子认了,继续走上一条一切唯心,超然物外的道路,所有的一切都是外相,都是表面,只有把持自我,才是关键。
要么就要承认之前的自己已经误入歧途,走上了魔道,堕入了道德的深渊。
这是一个自我肯定或者否定的选择题。
再加上黑欲经乘着小和尚心绪大乱,乘机庞大滋生,两个和尚陷入了艰难的战斗之中。
“咳咳!这个施主!虽然你自己的侍女,怎么打扮她们,也都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师徒二人毕竟是出家人,何不收敛一二?”坐在椅子上,颇有些难安的老和尚说道。
封林晩端起茶碗,吹了一口漂浮在茶碗中的茶叶,却并没有下嘴,而是又放下了茶碗,低着头突然问道:“那大师你喜欢看吗?”
“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哟!”
老和尚双手合十,只能道一声:“阿弥陀佛!”
“看!你明明喜欢,却要推辞。何苦来哉!”
“而且,不过是两块肉而已,你若心中无相,看或者不看,有什么区别?那些牲畜们,整日赤果,将一切都暴露,又可曾多看一眼?”封林晩偷换着概念,仿佛是在和老和尚打禅机。
老和尚却仿佛受教一般说道:“施主言之有理,爱慕美色,本也是众生之态,贫僧这般扭捏,倒是显得落了下乘。”
说罢之后,眼神平淡,看向四周,更加的肆无忌惮。
“一点就透吗?”封林晩嘴角含笑。
“不着急!慢慢来。”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封林晩都用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甚至环肥燕瘦的美女来招待师徒二人。
每当二人拒绝之时,封林晩便以同样的道理劝说。
只论唯心,不讲戒律。
如此长久之后,就连师徒二人也已然习惯起来。
出入有宝马香车,左右美女环顾,饮食皆有荤素,不减奢华。
直到一日,小和尚坐于宝车之上,看到路有穷苦之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瘦骨嶙峋,眼神麻木,忽然心有所感,却不知从何说起。
回到甄有财的府上,将此事说与老和尚听。
在黑欲经的刺激下,二人虽然复苏了记忆,但是未曾合一之时,都是单独的个体。老僧得之沉淀、安稳,小和尚得之灵动,活泼。
“师父!你说我们作为出家人,这样每天喝酒吃肉,坐享奢华,究竟是对是错?”小和尚看着老和尚,眼中带着迷茫。
老和尚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甄施主佛性根固,确实不凡。佛经上说,今生苦前世孽,世间轮回,莫不如是。”
“是这样吗?”小和尚毕竟代表着灵动、未来的那一面,他感觉似乎还是有什么微妙不对。
恰在此时,封林晩登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