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四周望了望,却发现附近并没有士兵站岗放哨,按着常理,汗王居住的帐篷附近,是要有卫兵守卫的,可这里偏偏没有,他先前还没注意到这点,现在一找卫兵,就发现了,竟然没有人保卫汗王,他自己是没有派兵站岗的,以为站岗的事,自然由慕容部的人负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结果就造成周围足足三十丈的方圆,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发了会儿呆,杨泽摇了摇头,看来是慕容稀古是真的有梦游症,而且这个症状有点儿让人不好意思,所以他部落的人都不敢在此站岗,以免看到不该看的,所以他还是先不要找人问了,明天再说吧!
回了帐篷里,杨泽更加睡不着了,他竖着耳朵听,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又响起吱吱的踩雪声,他一咕噜爬起来,挑开帐帘往外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稀古又是那副模样,出来方便了!
看来真是梦游,杨泽叹了口气,心里感觉挺佩服慕容稀古的,都这么大岁数了,一晚上竟然起了三次夜,每次都哗哗地能方便出不少来,这得喝多少水啊!
对慕容稀古表示了深深的佩服,杨泽又回帐了,可只睡了不久,天便亮了,草原牧民都有早起的习惯,用不着鸡鸣三遍,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骑兵们便都起床了。
外面人喊马嘶的,杨泽想多睡会儿也不可得,只好爬起了身,叫进木根,伺候他洗漱,等收拾妥当了,他出帐之后,便看到慕容稀古站在外面,老汗王精神抖擞,一点儿看不出有毛病,满脸都是“我昨晚睡得很好的表情”。
杨泽心中有疑问,可也不好意思当面问慕容稀古,一切照常,大队再次启程赶路。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待晚上再进帐篷时,杨泽便去了慕容犀的帐篷,美其名曰闲着没事,和你聊聊天!
做为部落的继承人,慕容犀自然可以跟随在父汗的身边,对于这次出行,他还是满怀希望的,如果真的能和镇西拉上关系,进而再和大方拉上关系,而这里面又有他出的力,那么对于他能继承汗位是有很大帮助的,至于杨泽曾经抓过他,他也没当回事,又没受什么罪,顶多委屈一点儿,小小委屈和汗位比起来,实在算不上是回事儿。
见杨泽来访,慕容犀大喜过望,难不成杨县令有话想要和自己私下聊聊,这可是大好事啊!
在慕容犀的帐篷里,杨泽和慕容犀先是展望了一下未来,对于镇西和慕容部能合作表示了肯定,又对大家能够精诚合作的精神表示了赞扬,大道理和没用的废话讲了一大通,讲得两人都感觉是在浪费时间之后,杨泽这才开始说到正题。
杨泽问道:“大王子,昨天晚上,我起夜方便,就是晚上有尿,出来撒尿,结果发现帐外并无卫兵,我是没啥的,有没有人保护都无所谓,可你父汗年纪大了,却是需要人保护的,至少晚上他有点儿啥事儿,叫一声也得有人进去伺候啊,你说是不是,今晚不如加派人手,在你父汗的帐外站站岗吧!”
这话他本来想去问波尔赤了,但又感觉波尔赤心眼儿太多,怕是问不出实话来,所以不如来问慕容犀,儿子关心老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只要自己稍加引导,就能问出实话来。
慕容犀脸色一黯,虽然杨泽说撒尿什么的,言辞粗鲁,但他却不在乎,不认为是失礼,实际上要是说得太有文采,他反而会听不懂。而且他又不是傻子,机灵得很,稍一犹豫,便道:“想来昨晚杨大人出帐方便之时,看到了我父汗,感到很奇怪,所以才问在下这事。”
杨泽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还和老汗王打了招呼,他却没有理我,我又不好问他,所以只能问你了,他是不是有夜游之症啊?就是,他晚上睡觉时,会不知不觉地做一些事,醒来后又全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