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咬咬牙,一副终于看透你的模样,再想想,既然小鱼最后拿走了五千万,说明她肯定是有了自己的打算:“行,卫林琛,既然小鱼都跟你断了,我也没必要在这咬了,不过,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咱都是在这个圈子混的,以后难免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
周黎是做时尚的,美国牌子。混了四五年,也没白瞎,在中国区当了个总监。
摄影,时尚,文化,演艺这些行业都在一条产业链上,摸到源头,都是打碎了搅在染料缸里,要互相作用。季小鱼当初在的时候,就没少麻烦到周黎。
这点卫林琛心知肚明:“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哦,是哦。”
“你……”卫林琛竟一时语塞。
“我这人护短的很,卫总,”周黎看了他一眼,“虽然我还没有到能左右公司决定的地步,但是我会在任职范围以内,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地给你小鞋穿。卫总,自律啊!”
卫林琛比她们长几岁,创业至今,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可还是被眼前人这番话劈焦了。
季小鱼和周黎都是九一年生人,当年那批被称为“最顽劣”一代的领袖人物,如今都成了社会的中坚力量。有的已经被打磨圆润,不着生息地融进这个社会。可有的却仍然顽劣,像一节不吻合的齿轮硬生生卡在机器里。行为举止,用词措句,都带着一股蠢劲和幼稚。
卫林琛自以为成熟,根本无法理解。望着周黎愤怒的背影,扶了扶额。
周黎一到家,推开门,就急吼吼地:“不行,我不等了,报警吧。”
周母坐在沙发上磕瓜子儿,周爸爸眼睛从书上抬起来,看了眼周黎:“冷静。”
“怎么冷静,爸,都十五天了……”
周黎没说完。
“已经有消息了。”周母指了指黏在桌沿儿上的便利贴。
周黎当即拿了过来。上面写着:“刚从澳洲回来,和袋鼠耍了半个月,中午十二点的飞机,南极一月豪华深度游。勿念!”
周黎:“……”
周黎:“没啦?”
字是季小鱼的字,事儿也像季小鱼干的事儿。只是……
踏马的,周黎骂了一通脏话,最后在周爸爸的注视下,才稍稍收敛,槽了一句:以为自己是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啊。
周母看她焦头烂额的,伸手递了杯茶过去:“纸条是我早上在门上发现的。这会儿人估计已经飞了。你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