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夜吓得赶紧伸手,一把冲上前死死抱紧他的腰身,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委屈地瞪向他,“这个湖不知道深浅的!万一我刚刚没拉住,真的掉下去该怎么办啊?受伤了怎么办啊?”
“可是你抱住了我啊。”
“万一呢!”
梁季禾冲她心满意足地笑,吻住她微微扬起的脸,“那就跟公主一样,永远沉睡水底。”
这是神父说的方式。
要么一起救赎,要么一起死亡。
都是永恒的团聚。
梁季禾借着教堂关闭的钟声,郑重地告诉她,“人生还有太长的路要走,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健康,金钱,爱恨,杂事,方方面面,与其让我们的故事变成童话,我更希望是一支尽情尽兴的双人舞。”
陈子夜憨憨地冲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让我来说。”
“梁叔叔,喜欢是藏不住的,你让我很有底气。”
“我知道,我不是最漂亮、最优秀的那一个,更不要提跟你登对,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靠家里才能站起来的人,你懂得去爱,懂得包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我从来没担心过那些世俗的障碍。”
“我想,你我之间,既会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也会是永远并肩面对世界的朋友。”
此刻已经不再需要任何言语,梁季禾只说,“好。”
这是比恋爱、求婚、结婚都更郑重的诺言。
她远比自己想象得更通透,更平等,更自由。
这一刻,梁季禾觉得,粒子大概是有颜色的,衍射大概可以走直线。
矢量场通过任意闭合曲面的通量,短暂为零。
梁季禾突然笑了一下,牵着陈子夜的手,穿过一盏一盏慢慢熄灭的教堂走廊灯,迎着光亮每走一步,光芒就在背后消失,他们提着东西像一对普通的夫妻,慢慢散步至此,上帝在冲他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