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赛虽不伤身体,但对体力和脑力的要求同样不小,尤其考验自己中过枪的右臂。
在右手不停地进行车速换档里,臂肘缝枪孔的线头应该还是微微错了些出来。
身上的毒虽没有很快复发,毕竟伤神经,再加上身体长时间低烧不退,连带着让脑子也有些不清醒。
赢下车赛,成功翻过悬崖已是极限。
身旁一个谈不上熟悉的人在,自己如果昏倒处境不会乐观。
隋刃沉默,以前就算炸断腿身旁只要有人在他也绝不敢昏过去,身体也有自身的防备力足以压下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奇怪的是,自己刚才竟真的差点昏睡过去。
他转头看向排骨,奇怪,他身体的防备力对这小子免疫么?
隋刃无可奈何地面对这种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信任感。
昏昏沉沉地摇头,慢慢攥紧双手。
不,你不该信任何人。
你要保持清醒。
排骨侧耳听听耳边的风声,笑:“你很喜欢开着窗开车啊,我记得你第一次过来赛车就这样大开着窗户,这么喜欢窗户?”
隋刃沉默,是,他喜欢看着窗,更喜欢打开一扇扇窗。
各式各样的窗。
从五岁摩天轮顶的窗,七岁堕天带铁栏的窗,到冰封的铁窗,到车窗,到家里的窗户。
每一扇他能或不能打开的窗户。
不能打开的他就会专心地看。
好像这样,就已经自由。
这么多年,他只做噩梦,唯一做过一次美梦:一整夜,他在不停地开窗。
黑暗里,踩着满地粘稠的血,咧嘴大笑着打开前面冰冷的窗,穿过去,黑暗,满地鲜血,跑着再打开,穿过去,黑暗,再打开…
一扇,一扇…
一直到醒来。
笑着醒来。
呵,很好的梦,不是么?
隋刃淡淡道:“你刚才说,请我喝酒?”
排骨笑,“这个自然。”哈哈,够意思吧,咱不和你计较。
隋刃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好酒,我不会喝。”
噗!
排骨吐血,这这这,这人说话咋和我那老狗这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