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叹口气,单肩背着包在街上静静走着,听着远处隐约传了很久还余音不止的声音,“钱…钱…钱…还我钱…钱…吃豹肉…钱…”
隋刃沉默一会儿,再叹口气,“唉,钱。”
还有钱吃豹子肉呢,隋刃眼睛漆黑,沉默一会儿。
…真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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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停下身,抬头望一眼寒空,默默垂下视线,继续走。
一周,从脖子、手腕、腰、膝盖、后背、一直到脚踝,浑身都痛,也没赚多少钱。
…干净的钱,原来这么不好挣。
早上去工地干一上午,中午吃两个馒头,下午到南港码头搬东西拉船,晚上进学校食堂做饭洗碗,然后回到安全屋给那家伙做饭换药,再迅速赶在晚上九点前到父亲家报道,再偷偷溜出来,跑南港大酒店当大厨,接着去龙脊做事,最后去酒吧拉琴,如果还没到黎明,就再回安全屋研究生化,赶在清晨五点前回父亲家。
平均一天睡两小时,他终还是有了黑眼圈,像画了烟熏妆。
隋刃再叹口气,紧紧肩上的背包,等下周日去游乐场再扮小熊,估计不用再穿小熊皮,眼睛也真成熊猫了。
他想过,像以前做任务时的身份一样,找份大学教授的工作,一天只上几节课,有大量空闲时间,也不用和任何人交流,在讲台上只讲自己的就好,还能得到挺好的薪金,只可惜自己那张哈佛的学位证被扣在堕天,身份证父亲也不给,只能打这些不需要证件的低薪水黑工。
画面还原,三天前,被各种做黑工弄的劳累不堪的隋刃——
林葛然书房前,隋刃沉默一会儿,转个圈,迎头撞上父亲。
退后一步,站好。
林葛然沉默,隋刃沉默,林葛然打个喷嚏。
隋刃:“…父亲。”
林葛然先后退一步,然后抬眸,“…...”看他手心有没有盆。
隋刃犹豫一会儿:“父亲,我在这儿的身份证…您那里有吗?”
林葛然怔一下,迅速黑脸,想起隋刃的身份证早在保释那天就被扣在警局了,直到三个月后才能取出,他心里暗火冒了冒,冷冷看着隋刃,沉默一会儿,“你要身份证干什么?”
隋刃负着双手,垂下视线,学校要用?这么说吧?
…不对,学校这两个字不提为好,万一他知道自己跷课了…
林葛然:“……”沉默一会儿,一声吼:“回话!”
隋刃肩膀一抖,打喷嚏一声,“我我不用了…我说着玩。”
……
隋刃继续走,路过超市权衡再三买康师傅红烧牛肉方便面一箱(不带香肠)。
隋刃走到安全屋门口,听到里头的亚瑟正在唱:“嫩牛柳,牛里脊,外号外号叫菲力,肉质嫩,煎成三五七成熟为宜;西冷牛排,肉质硬,这个这个是牛的外脊…”
隋刃一闭眼,又是这首老掉牙的亚瑟自编的牛排歌,亚瑟每次哼,都代表已经饿极,隋刃喘口气,推门进去。
沙发上的亚瑟迅速扭头,蓝色眼珠子集中在隋刃怀里。
隋刃淡定地放下怀里的一箱方便面,指着它,“这个是好东西。”
上半身绷带明显减少些的亚瑟吞咽一下,“好东西?”
隋刃指指箱子上康师傅头旁边一块硕大的牛肉,亚瑟眨眨眼。
隋刃沉默一会儿,“这个也是牛肉味,和牛排差不多。”
亚瑟眨眨眼,“也是牛肉么?”
隋刃沉默一会儿,“差不多吧。”
亚瑟叫一声,兴奋地点点头。
隋刃把面做好,放在桌子上,从里屋拿出针剂和药液,亚瑟乖乖伸出胳膊,隋刃给亚瑟扎针,输进去药液,忽然咳了一下。
亚瑟微微皱起眉,张张嘴,嘴里那句“你没事吧”还是没说出口,他沉默一下,“喂,你脸白的鬼一样诶…”
隋刃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他拔出针头,收起东西,起身回研究室,一直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才倚着门静静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么,今天尤其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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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强光灯和显微镜,倒出一部分红色药剂,用试纸稍微拭去一些,放入一种褐色粉末,一起倒进玻璃盏,显微镜显示,经过碱性混合的褐色粉末和药剂还是不兼容。
隋刃再观察一会儿,轻叹口气,在本上再次记下什么。
方程式拆了解解了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