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异而靡烂的人群里,翩翩起舞。
大灯关上,红,蓝,黄,晶莹的雾灯,投射在舞厅的空气里。
原喝口酒,背慢慢靠着沙发背,他沉默地看着噪乱的音乐里,安静地跳舞的阿水。
阿水停下,大灯打开,沙发上的女人们都惊呆,黑暗里的二人,早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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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沉默一下,“你喝醉了,不能再上去。”
原淡淡地:“本来就没要上去。”他瞥了楼上一眼,“说我肚子痛,痛到不行,走了。”
隋刃看着原停好车子,沉默一下,“那个女人,似乎是被强迫的。”
原低头笑一下,“你有你的命,她有她的。”
隋刃沉默一会儿,走下车。
原把手铐丢给他,淡淡地:“但路是她要走的,你也走你的路。”他不再说话,启动车子,驶进夜色里的霓虹大街。
他转动方向盘,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况且,从她跳舞时专注的眼睛里,他看出,她喜欢那里的。
…只是个虚伪的女人,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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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风:
黑色的屋子,细碎呼吸声。
稍稍一动,便是钻心。
他蜷缩在床上,无声喘息。
冷汗,慢慢湿透全身。
湿透全身。
黑色的压抑,邃进灵魂,像无声的冬季,从头到脚,从牙齿到骨缝,绵延不绝的痛,无力、无助、却必须时刻用尽全身的力气,黑暗里,只有虚妄的坚持,以为这就是憧憬。
你,回家了。
他慢慢攥紧手指,是。
黑暗里,有人在问,“不管怎样,还是很开心吧。
他想笑,颤抖里,涌进口中的,却是狂风。
他醒过来。
旧窗被风刮透,斜斜横在那里。
他还是在喘息,以为可以忍住,这次的胃痛,却一次比一次剧烈。从酒店回来,就开始痛,没有间歇永远永远的痛。
他张开嘴,开始小口小口喘息,他终于站起,摇摇晃晃走到桌前,把寒风呼啸的窗关上,从背包里拿出昨天从工地带来的馒头,低头咬了一小口。
塑料袋里的馒头已冻成冰块,在嘴里慢慢化开,咽下去,彻骨冰凉,胃痛的更狠了,他攥紧拳头抵住胃,沉默一下,终是拿着馒头向楼下走去。
他轻轻走下楼梯,走进厨房,打开灯,背靠着墙,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锅。
胃,一阵抽搐,然后钻入一根刺,他闷哼一声,抬起冷汗淋漓的头,怔了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地打开锅盖,盛了些水,把手心紧攥的馒头放进去。
一分钟,两分钟…一阵白烟从锅盖里冒出,馒头可以热软一些,底下烧开的水,可以倒进碗里,喝一些,暖暖胃。
他低着头,低低咳了两声,这样计划着,心里跟着暖和了些。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嗤笑。
他僵直背脊,转过身,看到面无表情的林远和倚着门歪头瞅着他的林立。
他沉默一下,慢慢垂下视线。
“喂,你干什么呐”林立歪着头,似乎在好奇。
林远笑了一声,“好像是在蒸馒头。”
林立挑挑眉,打个哈欠,似乎不怎么在意,“哥,我玩累了,走吧。”
林远还是看着隋刃,忽然笑了笑,“我爸饿了吗?还是曲叔。”
隋刃沉默一下,“…是刃自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