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更极速的飞,车内气氛却开始鲜有的凝重。
金飞再笑一下,“你说什么?捅他的…是谁?”
元蒲慢慢闭上眼睛,“他父亲。”
西风张张嘴,“我不信!怎么可能?”
手慢慢攥紧方向盘,金飞沉默一下,“…我倒是信了。”
他忽然一拳撞上车窗玻璃,“渣!”
他叫道:“我说过他再欺负刃我就告诉师父的吧!我说过的吧!”
元蒲静静道:“金飞,好好开车。”
金飞咬牙,“元蒲,你他妈是他亲人!你就这样看着!”
就这样看着,这样看着,看着…
声音在山峦间回荡,大气磅礴最后也变得幽怨。
元蒲听着回音慢慢结束,轻轻道:“我会处理。”
金飞沉默一会儿,“他不会说话,不会抱怨,不代表他是傻子,不会痛。”
元蒲沉默。
金飞淡淡道:“我要去找师父。”
“我说了,我处理。”
金飞吼,“你他妈怎么处理!”
“你忘了我在兵团兼修什么。”元蒲淡淡道。
西风喃喃:“…战伤处理。”他忽然道:“我最近到凌晨四五点就有心慌饥饿感。”
元蒲:“你那可能是糖尿病倾向。”
一句话,车里又到处闷咳。
游离又闭上眼。
元蒲淡淡道:“据说刃被刺到胆囊,今天我们当不知道,明天想办法把他弄到我这里,做手术,然后查他被刺伤的原因,再做决定。”
金飞沉默一下,“师父到底去哪儿了。”
元蒲侧头看着旁边昏暗的山峦,“有他要做的事。”
“元蒲的决定正确,现在不能妄动,”游离淡淡道:“林家有内奸。”
“有线索吗?是不是内奸捣的乱?刃被…被他捅刀子时当时还有其他人吗?”金飞问道。
“还有林家的大少爷林远在场,这次要好好查,包括上次的秦桑落水事件。”元蒲微微眯起眼睛,“我总感觉,林远没那么简单。”
西风低头翻看着刚从牧斯在山顶的豪华别墅里拍摄的照片,“奇怪…这个牧斯,作为整个华南地区的总警署长,收藏各种奇异珍宝,家里却连一张自己家人的合照都没有。”
游离淡淡道:“那天,亚瑟要我们务必小心牧斯。这里只是他名下一栋家宅,其他地方应该还有。”
金飞沉默一会儿,“亚瑟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为什么每次他们提到亚瑟,刃的表情都会变得苍白,似乎这是一个很讨厌的人,但是又…
“是他的朋友。”游离沉默一下,“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做着兄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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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小娜成了一只伤龟。
背上被包着厚厚的绷带,隋刃没什么好药,刚给它上过酒精。
它睁着小眼,也不挣扎,似乎不痛,默默吃着隋刃给的小干虾,再喝口水。
就是伤口裂开的地方有点痒。
隋刃默默给它挠挠,然后把它放进装满小石头的水缸里,让它趴在小石块上。
开始自己处理刀口。
刀口不大,比较深。
血已经停下,胆汁还在流。
胆囊似乎破了,可能需要手术。
隋刃只是沉默着,一针针缝合好露在外的刀口。
明天吧,再看情况,手术伤元气,也许胆囊只是被擦伤。
毕竟伤害自己的…不是敌人。
处理好刀口,他沉默地坐在窗台上。
窗外,还是黑夜。
冬天的夜,很长,冷风刮来,混着迷雾层峦的雪。
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去摸靴子侧面的刀。
只剩下空空刀鞘。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彻底沉默下来。
手指还在轻微的颤,没了刀的杀手,就像没了牙的兽。
隋刃现在在哪里,没了隋刃的隋刃,还是谁呢。
冷风里,似乎有人在吼…
…把这畜生的刀剁碎了扔到垃圾场…畜生是不懂什么叫肝胆相照,也不懂什么叫兄弟,叫信任的,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