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材料,还是不够多。他开始每晚找时间去安全屋破解最后从金四爷会议室得到的档案。
期末了,学校的课程越来越少,隋刃白天抽空打工,中山装给想办法绑个腰带,穿的合身,无意间在学校引出一个回归民国服装的潮流。
中午,中山装隋刃,在学校买了糖包和一袋子盐煮花生,准备给码头面黄肌瘦的西风带点干粮。
机场,元蒲已经要离开,飞机先到法国,再中转进入中东。
这个事情属于机密,元蒲只提前半小时告诉曲华他家有急事需请假一段时间,便离开了。
西风游离送行,金飞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元蒲披了一件暗黄色的军风衣,抱着楚昭要求的一袋易碎的战时压缩食品包裹,短短几天,他做了高强度的恢复体能训练,整个人已显得异常清瘦。
很快要登机了,金飞看着三天没有说任何话的元蒲,攥了攥双手,沉默。
机场大厅已经传来催促上机的广播。
偌大的大厅,相对的四人仍是沉默。
元蒲还是微笑了一下,和西风游离告别,西风眼圈微红,干声道:“我还是跟你走!你忘了?不管什么战争,咱都是一块儿的!”
“这里的任务同样重要。”元蒲很认真。
西风明白他指的任务是什么,他咬着牙。
游离淡淡道:“活着回来。”
元蒲微笑,“我会的。”
他犹豫一下,还是看了眼金飞。
金飞一人孤零零站在远处的大柱子旁边,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白,也是几天不发一言,一向骄傲阳光的性格变成了现在这样。
元蒲不想这样,可是他一想要和金飞说话,就会想到那天大醉的金飞任由隋刃走掉的情景,他大醉着,吼,“是,你们一个是他表哥,一个是他舅舅,我算个屁!”
金飞金发倒竖着,对他昔日的所有朋友大吼,“他想走就让他走啊!走啊!!”
那刻,元蒲就彻底沉默下来,他想,他没有这样的朋友,这样的人,不配成为朋友。
可是,他们一起经历这么多。
元蒲转过头,向登机口走了几步。
始终无法真正放弃。
他停下脚步,淡淡道:“我记得,那天,你说了四遍让他走。”
金飞沉默,看着元蒲背影,眼圈却开始慢慢发红,他咬着牙,一言不发,忍了一会儿,还是笑了一下,似乎努力让自己显得不在乎,“是。”
“他一直沉默,可是,他毕竟来了。”元蒲不再说话,也没有回头,他径直向前走,走进了检票口。
…他毕竟来了,可是,你逼他喝烈酒,砸破他头,硬让他走了。
金飞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慢慢地,慢慢地,彻底消失了,他愣愣看着元蒲上了飞机,看着他暗黄色的军大衣消失在登机口。
他没有说话,他转身向机场外走去,只是一直茨愣的金发慢慢软塌下来。
西风望望渐渐消失在天际的飞机,再回头望望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金飞,愣半晌,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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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
隋刃呆呆站着,吹风,西风没来。
他愣愣扛麻袋。
一连三天,工地码头西风都没来,学校,金飞不在,林家,元蒲走了。
游离不知道忙什么,一天到晚不见影。
隋刃尝试联系元蒲,却联系不上,日复一天,他便彻底沉默下来。
天气更冷了。
清晨早上站岗结束,他披着中山装,坐在干燥的车里。
肺的旧伤复发了,早训遇到冷风就一直咳嗽,他昨天买了一个小热水壶,今天就可以喝到热水了,他坐在车里,慢慢喝小碗里的热水。
他忽然叹口气,他想起来,有天西风问他是不是很缺钱,他点了一下头,西风说你个傻子,你烧掉的那个衣服,你要是二手卖给淘宝,碰到好的店家,最少给你个七八万,不过要我说你还是记得选个天猫。
隋刃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天我烧的…到底是什么衣服。
淘宝,怎么会这么神通广大。天猫又是何物。
隋刃紧握着手里的布,放嘴边轻轻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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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他去南港。
风很大,隋刃眯了眯眼睛,忽然看到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