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斯的装饰性火箭筒忽然发起光。
连战眼前有点黑。
阿年的手机铃响的很及时,他不想接。
电话一直响,很影响多对一群殴的气氛,阿年只好接起,“…”
元蒲那头默默,“阿年,你是最有分寸的一个。”
阿年沉默,“我听不懂汉语。”
元蒲眼前发黑,赶快转成英语,“那个,你是最有…”
“再会。”阿年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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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七分。
隋刃看表,人数不对。
他数数,圆桌子高板凳,加上自己,一共应到十二人。
西风,金飞,游离,克瑞斯,亚尔曼,玛尔斯,阿年,伊凡,连战,花红。
实到…四个。
西风,克瑞斯,亚尔曼,还有自己。
四人面面相觑。
克瑞斯咳嗽一声,“那个…刃,你确定通知到位了吗?”
隋刃看西风,西风拍胸脯,“都叫了啊,挨个打的电话。”
亚尔曼咳嗽一声,似乎有点坐立不安。
隋刃沉默一下,他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刃。”亚尔曼站起来,“我…我拦不住他们。”
隋刃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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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站在阳台,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黑暗里,他看着指尖燃烧的灰烟。
…当时,是你打的亚瑟!你揍的他!你电击他!你恐吓他!你电得他光了头!
花红的声音,响在耳边。
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亚瑟,亚瑟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他在下棋,所有人都在棋盘上,沿着既定的轨迹一步步往前走。
他说,要合作,就有了合作了。
就像神,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神说,要有空气,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事、就这样成了。
隋刃慢慢闭上眼睛。
他停止,让自己想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嗯?”他忽然开口。
没有人回答。
隋刃忽然睁开双眼,他只是忽然,忽然想提前离开。
去找他,找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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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隋刃还是上去。
连战还在站着挨打,他没动,他一直被打,直到所有人都停下来。
只剩下阿年,他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是瞪着连战,还拿着那根拐杖里的棍子不断地打,打在连战背上。
电梯门开了,隋刃走出来。
伊凡跃跃欲试,试探着,还想再电电,直到被玛尔斯拉住。
隋刃站在原地,看着阿年。
阿年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以往的他,比任何人都冷静的他,拿着那根棍子,不断地砸。
隋刃看着他砸,直到他脱了力,失去平衡之下身子向一边歪,棍子几乎砸到连战脑袋,隋刃伸手,握住了那根棍子。
“…阿年。”隋刃轻轻吐出两个字。
阿年僵着胳膊,终于停下。
他沉默,沉默,终于开口,“隋刃,你混蛋。”
游离有点尴尬,他是这两天才把事情告诉阿年的。伊凡舔嘴唇,意犹未尽。
隋刃淡淡道,“闹够了,就下去。”
“亚瑟的头发现在都没长出来,一直戴着假发!”阿年发着抖,单腿站在地上,握着拐杖指着隋刃的鼻尖,“是!我是个残废!你们可以瞒着我!可以…瞧不起我!可他亚瑟,要不是他,我早死了!隋刃,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他亚瑟,你他妈、死多少次了?”
隋刃沉默,“裴也死了。”
“所以、所以你要我们全死光才满意?”阿年赤红了双眼,他忽然用力,拐杖正中隋刃眉心,印出了一道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