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玛利亚忍不住哭了。
她没有找到药……又进不了上城区,母亲的脚伤要是无法治愈,那可怎么办啊?!
就算是截断骨头也不过是制造新的伤口,如果伤口继续溃烂,那母亲还要失去整条腿吗!?
“你要找磺胺吗?”
那位太太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
“这是吉尔维达港口卖的一种药,据说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与老爷们用的磺胺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家以前开铁匠铺,打铁的时候难免有人受伤,有人便给我推荐了这种药。”
“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是效果很不错,只要撒在伤口上,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也不会有感染。”
“不过若是你母亲的伤口太严重……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
会不会有效果,也只能试试才知道。
玛利亚病急乱投医,马上哀求这位太太卖给她一些药粉。只要是能够治疗的药她都愿意试试,母亲的伤不能再拖了!
出乎意料的是,药粉虽然不便宜,这也不是不能承受,大约也就跟请一次巫医的价格差不多。
“真的只要这么多钱吗?”
玛利亚迟疑的问道。
她可是听说上城区的磺胺药,每一克都是要用金币来计量。她买药粉虽然不多,但竟然只要几十个铜币,这真不是人家在贴补她吗?
“这么多就足够了,我们也不是卖药粉的。”
那位太太笑着说道。
“要不是给你应急,我们原本也是不想卖的,毕竟这种药只有在吉尔维达的港口才有,我们现在来了瓦伦萨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贩卖药粉的商人。”
“你先回去用用看吧。”
于是玛利亚便带着这小包药粉回了家。
按照那位太太的叮嘱,她给母亲的伤口先做了清理,然后又小心的撒上了珍贵的药粉。
“玛利亚,这是……”
卢普斯太太强忍疼痛,盯着女儿手中的药粉看了会儿。
“这药是哪儿来的?”
玛利亚便把自己和弟弟在上城区的遭遇跟母亲讲了一遍。
“你可真是个冒失的孩子啊,”卢普斯太太长吁一口气。
“你竟然还敢招惹那些米列颠的军人!他们凶神恶煞的,从来没有对平民有个好脸色。你要是惹恼了他们,万一被当做间谍抓起来可该怎么办?!”
玛利亚也有些后怕。
她当时凭借着一股孤勇冲去了上城,可现在城里到处都在抓间谍。那些军人不去招惹贵族老爷,平民是最主要的目标。她前两天便亲眼看着街口的裁缝太太被两个米列颠军人带走,说她在衣服上缝了可疑的标记。
一直到现在,裁缝太太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神明在上!裁缝太太只是习惯性的做了一个收花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可疑的标记呢?
“好了,我的孩子……”
卢普斯太太抱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