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总是需要李拓活下来的。李拓固然无能为力了,别人还有。而这人来得很快,来得太快。天上地下,没有银光灿灿,也没有如卷的风潮大作,只是棍影疏疏,一瞬间已顶在灰衫中年的胸肺之上。灰衫中年是木讷着的,所有的精气神都执着于李拓身上的,根本躲不开这条木棍,而就在这木棍顶在胸前的刹那,竟如被点炸开,“轰”的一声,灰衫中年旋转着,飞跌出去,撞在半只土地公的残躯,一口热辣的血喷洒满地,晕厥不醒。紧接着,朴素的木棍拦腰一横,但见这人倒退,红袍壮年断魂的二指禅距李拓的胸口就只差了三寸,却被拖着也退。躁动的情绪立刻从红袍壮年的浑身都彰显出来。可这人在其右侧,而其二指禅亦是右手施展,若要刺向这人,必然是别扭的。所以红袍壮年转,飞转,在空中旋身二百七十度后,便是直面这人,而右手夺命的二指禅更是弹出来。可并非只有红袍壮年在转,这人也转。红袍壮年向左旋转二百七十度才能直面这人,这人向左旋转九十度,棍棒已然可以打出来。红袍壮年实在转错了方向,于是被木棍打在了下巴上,踱踱几步摇晃过后,人便醒不过来,人也瘫在了地上。这人大笑,向着李拓道。“这两个怎的如木头一样。”自然是因为灵魂被抽离了,虽是勇猛难挡,也失去了一切的机巧灵活。李拓看到此人,精神大作;简竹望见此人,亦是满面的欢笑。只有绿袄老人的脸在发紫,难看极了。因为气愤,声音也要颤抖不少。绿袄老人喝道。“你……你……你!”“竟然敢跟离火门作对,你不想活了!”这人道。“呸呸呸,我才三十出头,还有老长的一段时光,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咒我,否则会折了您的年岁。”但其憨憨说来,竟让绿袄老人有些失神,一时忘记反驳。过得一会,绿袄老人才下意识地摇头,恨道。“你究竟是谁?”这人道。“哦,我叫连余殇。”连余殇,连余殇,天底下谁会知道连余殇!可连余殇的棍法当真是震撼到了对方。每一招都看着朴实无华,但其间却蕴含着千斤的力量,又能不化做风暴,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危机,只在交锋之时,无穷的威力才会爆发。天底下若有藏刀式,连余殇使的便是藏棍。连余殇的右手和木棍都藏在背后,眯着眼,笑嘻嘻地对绿袄老人说。“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绿袄老人气急败坏地道。“我干吗要告诉你!”连余殇努了努嘴,仿佛还有些委屈地道。“我以为可以跟你交个朋友。”绿袄老人气得简直想把连余殇的鼻子给拧下来。简竹听着,也扑哧一笑,在李拓的耳边道。“连大哥的神经,未免有些……”连余殇毕竟是李拓的朋友,简竹想了想,评价就没有往下说。但听李拓接着道。“大条……哈哈……神经未免有些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