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儒走后,杜八指也一个人上了马。
马也裹了棉袄,才能在冬风里随处乱走。
杜八指却一向都是敞开胸膛,袒露出那一身黝黑且结实的筋肉。
让其难受的,当然还是马无法在湿滑的雪地上飞奔。
杜八指自然是一个需要宣泄的痛快人,现在倒是有些缩着,忍不住让其骂道。
“格老子。”
挠了挠大腿上的瘙痒,牵起马绳向着总堂外走。
冬天虽是容易天黑,现在也还是正午,不急于回府的杜八指索性拍马朝宋闲庭的小屋走。
以往总是宋闲庭要亲自去杜府的长庭禁地商榷大事,如今已是逐渐由杜八指走。
由此,就可以看出杜八指对于宋闲庭的敬重。
风凛冽得如同刀子,倒是吹不痛杜八指。只有百十片原本停在瓦檐上的雪絮又被刮得坠落。
有些人,或许就如这些雪絮一样,落入尘埃里,再也不得走,只能等到来年的开春,被无情的阳光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