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少年夏树坐在卧室的床上,手持电话,耐心地等待着。
右边的少年黑泽阵位于一条昏暗的小巷里,巷口地面铺满阳光,而他往巷深处走去,趔趄了下,最终艰难地靠着排水管生锈的外壁稳住身形。
黑泽阵受了不轻的伤,扯开外套和防弹背心,胸膛剧烈起伏,绷带上渗出鲜红的颜色。
他将手机夹到肩膀和耳朵间,平淡地问了声“什么事”,然后为自己包扎。
少年夏树张了张嘴,望向墙面,抿唇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无聊。”黑泽阵冷嘲道,“挂了。”
夏树赶忙出言制止:“……先不要。”
他顿了顿,小心地问:“你刚结束任务吗?有没有受伤?”
黑泽阵呼吸不变,为自己的腰腹上又缠了圈绷带,语气淡淡地反问:“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废物?”
“关心一下你嘛。”少年夏树轻轻笑了声,“做了很可怕的梦,所以想听你说说话,现在好了。”
声音分明在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淌下来。
他抬手擦掉眼泪,仿佛劫后余生般呓语了一句:“……原来只是梦啊。”
夏树还想再说些什么,生理性的酸涩却扼住喉管,让他的声线变得颤抖,于是忍下来。他走到阳台,眼睛往窗外的树顶上看,瞳孔漉了层亮晶晶的雾。
黑泽阵沉默了片刻。
他的呼吸声很轻,顺着电话线传过来,更是什么都没有,仿佛联络已经中断。
“啧。”良久后,他低声警告,“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