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条夏树自己,也许应该在收到承诺后,再相信黑泽一次。
可挨过那撕心裂肺的一枪,实在太怕痛了。
当似有若无的枪声再度响起,他就像故事里十年怕井绳的那个人,瑟瑟发抖,夺路而逃。
黑泽阵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做了个梦。”他说,“我是只猫。看见你和另一个黑泽阵。”
北条夏树回神,骤然意识到什么,疑问的音节顺着气管溢出。他写:【……猫?】
“是。”黑泽阵盯着天花板,语气散漫,却带着某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断断续续做梦 ,你开了个全是猫的救助站,他喜……”他蓦然收声。
难怪……
半夜见到的银发男人。
偶尔感觉到的、仿佛爱恨交错的强烈目光。
黑泽没有想起自己是故事的主人公,却以另一种方式,回忆起这桩往事。
北条夏树莞尔:【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大概是嫌肉麻,又或者单纯不爽,黑泽的音调沉下来,急转直下地宣告故事结局:“……后来他死了。”
北条夏树顿时笑了,并且在备忘录上画了个笑脸表达自己的快乐,然而黑泽阵看到笑脸,反而更不爽了。
“笑什么?”他问。
夏树还没写回答,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他眨眨眼,确认过不是自己忽然晕倒,于是在黑暗中摸索一通,循着模糊的记忆艰难地找到开舱按钮,打开游戏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