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能让Top Killer如此耐心的人寥寥无几,而北条夏树是其中最擅长得寸进尺的一个。

他一边害怕, 一边立刻反客为主:“你不同意我辞职, 这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

“嗯。”琴酒平静地说,“我不同意。”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 夏树也生出了莫名的底气:“你不同意, 所以觉得我会跑路,实际上我只是正常出差,这是误会。而且我要谴责……”

琴酒撩起眼皮, 微微挑眉:“?”

夏树的声音于是立刻虚了下去, 话锋急转:“ 谴责我自己这种没有当面向你告别的行为!下次不会再犯了,你原谅我吧。”

他颇为艰涩地补充了个昵称:“……阿阵。”

这个称呼显然取悦到了银发男人, 他垂眸, 滞涩的空气仿佛又缓缓流通起来。夏树感觉俩人凑这么近实在太别扭, 又不敢退,生怕再惹怒对方。

于是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僵持了一会,琴酒的目光凝在夏树惴惴不安的表情上,良久后,低笑一声。

“算了。”他说着仿佛偃旗息鼓的话,绿眼睛却仍然热到灼人,“你去吧。”

夏树:“!”

这么快答应了?不太敢相信。

琴酒伸手环过他的肩膀,身体贴上来,将人圈进怀里。

他捏了捏夏树的耳垂 这令夏树抖得更像可怜的小鹌鹑了。

他的指腹粗粝且滚烫,很轻的一搓便令夏树浑身战栗;夏树盯着他身后的空沙发,努力克制恐惧与逃跑的冲动。

凛冽的烟草味蔓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丝丝入扣地萦绕上来。

夏树感到耳垂忽然刺痛,好像挂上了什么东西般蓦然一沉。

他不明所以地望过去,正好落进琴酒沉郁的绿眸,深不见底、漆黑一片。

“还给你。”琴酒嗓音沉哑,将小朋友当时问他的问题也一并还了回去,“痛么?”

那一天,十六岁的黑泽阵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如今的北条夏树一脸懵懂,摸向自己莫名被钉了个耳坠的左耳,犹犹豫豫地说:“还、还好?有点痛。”

“你总是不长记性。”琴酒平静地说着,却叫人莫名心中发 ,“只有痛了才会记住。”

他压着浓重的戾气,半附身,清挺的鼻梁与夏树面颊顿时贴的极近,语调散漫而危险。

“不许再忘。”

言下的警告之意几乎要凝成实体,化作冷铁尖刃,抵在他的颈前。

不许再忘记我。

……

北条夏树反应过来的时候,琴酒已经迈着长腿走出头等舱休息室,只在门侧留下一道风衣下摆的荡影。

“好可怕哦。”女人语带几分调笑的怜惜,流水般泠泠动听,“吓坏了吧?夏树?……他啊,真是完全不会表达感情。”

夏树:“!”

“你刚刚去哪里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你是忍者吗?说消失就消失了。”

贝尔摩德仍顶着那张素淡平凡的年轻女人脸,随口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你的secrets可太多了。”夏树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