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女友的情人,你很愤怒。”他说,“这就是你计划杀害她的原因吗?”
艾德蒙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你在说什么?”
“太拙劣了,先生。”北条夏树轻轻地说,“衣袋里的糖块,还没处理掉的咖啡,证据确凿。”
闻言,艾德蒙沉默良久,喉咙里溢出呜咽,开始陈述自己的罪行。
工藤新一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又隐着一丝不服气。
北条夏树对他微笑:“你已经很棒了,小侦探,你不害怕吗?”
“小侦探。”工藤新一咀嚼了一边这个称呼,显然很满意,面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当然,我的偶像可是福尔摩斯。”
“加油。”夏树莞尔,“我相信你可以。”
有这种程度的互动应该就足够了吧。
北条夏树对这小儿科案件没什么兴趣,然而想到萨拉的死,两桩案子确实有些出奇得巧合。
另一个凶手的恶意,隐匿在真凶的暴行之下,无影无踪。
等等。
他蓦然指尖冰凉,联想到什么,微微瞪大了眼睛。
朗姆、boss、琴酒。
黑泽阵。
这个猜测不是第一天了,只是他一直不敢轻易相信。
他可以不相信琴酒,但他该相信黑泽阵。
北条夏树顿时感到天晕地转,脑海中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他嘴唇翕动,艰难地汲取着空气中的养分,手指也因此微微抽搐了起来。
必须找琴酒确认这件事。
“兰斯先生。”工藤新一喊了他的名字,神神秘秘地说,“你过来一下。”
北条夏树用尽全力露出个和蔼的笑容,凑近:“什么事?”
“你不喜欢那位女士,也不是真心想和她约会。”工藤新一说,“你总是向窗外看,看手表,表情心不在焉,但又会垂着眼睛露出点笑容……你在想一个人。我猜那个人是你的partner,对不对?”
北条夏树切切实实地愣了一会儿。
……被小孩子看穿了啊。
他食指贴上唇中,弯起眼睛,对工藤新一很温和地笑了下:“……现在还不是。很高兴遇见你,小侦探。”
……
屏幕上的时间渐渐走向夏树和琴酒约定的数字。
他坐在露天长椅上,半个小时的等待照理说并不算漫长,但他确实变成了那只满心欢喜的小狐狸,因此时间也无限期地延长,充斥着欢喜、软绵绵的夕阳和一腔期待。
整条街浸泡在橘橙色的光海中,将夏树的头发照得柔软温顺。
而在这三十分钟里,路过的年轻男女见他独身,有胆大的便上来搭讪。
夏树刚无奈地拒绝完一个金发年轻人,就看见保时捷在他不远处的车道上停下。
他快步跑过去,没有上车,拍了拍主驾驶侧的车窗。
“怎么?”琴酒扯起唇角,声音淡淡,“钓完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