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歪头,侧脸抵着掌背:“偶尔吧。”
“比如什么类型,角色扮演类?”
“哇呜,听起来好色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夏树君。”
夏树:“?”
“开玩笑的。”医生笑道,“我对大部分游戏都没什么兴趣,都很无聊,不是吗?”
夏树想,是的,市场上的大部分游戏都如此无趣。
既定的程序和规则能模拟出多少种变式,这种事情稍微推算一下就知道了。
在这方面的想法,夏树认为他和医生 也就是津岛,是同调的。他讨厌津岛总是说谜语,也讨厌他有事没事自杀带来麻烦,行动的时候擅自破坏他原有的计划,但他们能成为朋友,总有些思想上的相似之处在。
所以在飞机上,他思考了很久为什么津岛会死,几百种可能的阴谋论排列组合,扰得他不得安宁。
夏树躺下,盖着空姐递来的毛毯,忽然想到:可能那家伙,只是觉得好玩吧。
对一个智多近妖的人来说,“有趣”就是最高级的玩具。
【夏树君想要证明我不是卧底的样子很好玩,在对我开枪之前犹豫的样子超级有趣。】
最重要的是,当‘津岛修治’死后,北条夏树会对琴酒产生难以遏制的惧意。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双方力量上的悬殊,本就让夏树不能不对琴酒持有几分忌惮,而津岛死于琴酒之手,他们的关系随之出现罅隙也是必然的。
津岛修治这家伙,只是想玩吧。
那么,撕了上一张身份卡,变成心理医生再一次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把戏不能奏效第二次。
“是的,是很无聊。”北条夏树肯定了他的说法,接着坦然自若地陈述道,“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医生露出个温和又程序化的笑容,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恭喜。是什么样的人?”
“是Gin。”夏树不打算隐瞒彼此心知肚明的答案,“我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我确定那个人是他。”
医生笑容不变:“恭喜你,那么,找回记忆也指日可待了。近期我去参加了一项国际上的脑科学……”
北条夏树打断他:“不。”
医生:“怎么了?”
“我觉得,不是我因故丢失了记忆。”他紧紧盯着医生,想要从他从容不迫的脸上看出什么,“而是主动剥离。”
医生一顿,神色不变:“不错的想法,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北条夏树往后靠了靠,悠闲地弯起嘴角:“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
他翻了从前的消息记录,给黑泽阵的最后一条,是:【阿阵!我好像知道了一件非常非常不得了的大事!!!】
再稍微联想一下,无非是少年夏树通过【拉普拉斯妖】的半成品 也有可能是完全体,发现了一些规则以外的东西,继而被迫或者主动失忆。
世界假如真的是一个游戏,北条夏树想,它会和自己交易的。
因为规则是相对而言的事情,游戏为玩家服务,也同时关照着维护游戏正常运作的NPC;游戏玩家不能越过生死主宰一切,NPC也不完全是工具人。
这只是北条夏树的猜测,看着医生的神色,他也探究不了更多……也许,医生对这件事并不清楚。
“夏树君。”医生另起了一个话题,“如果你得到一样非常珍贵,非常重要的东西,许多人都想从你手中夺走它,你会如何保护它?”
“物理意义上的东西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