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咱们的大美女来了?我这不是发扬革命精神,照顾新同志吗?”
陆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还带着邪笑,要不是身上那身军装,外人指定以为他是一痞子。
张浩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冲着彭城翻了翻白眼,就走到了张浩的床边。
“你醒了呀?几点醒的?身体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清楚是几点醒的,不过有一会儿了。身体感觉还行,就是、算了,没事。”
“怎么没事儿啊?有事必须跟我们说!”
眼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护士一下子就急了,脑袋一歪就在他的身上扫视起来。
张浩躺在床上,也在打量着她,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还可以,外露的皮肤看上去很干净,胸口的证件上写着“王楠”两个字,还插着几根圆珠笔。
“王楠?”他试探的问了一声。
“嗯?”王楠立刻看向了他的脸,问道:“什么事?”
“额、没事。”他长出几口气,知道了护士的名字,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垫上枕头了?现在还不能垫,要等术后24小时才行。”
王楠弯腰就撤掉了他的枕头,然后继续说道:“等你的麻药药效过去以后,你可能会感觉伤口很疼,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记得按铃叫人。”
“哦,”张浩平躺在床上,只有点头的权力,根本就无法反抗。
王楠对他的身体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又对他嘱咐了好多注意事项,才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病房。
她一离开,王飞就再次活跃起来,嬉笑道:“哎,浩哥,你是怎么伤的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啊!”张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脑袋进水的原因?
想起水,他顿时倒吸两口冷气,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旁边的陆鹏立刻上前扶住了他,问道:“干嘛呀?你别吓我啊!”
“嘶嘶,去撒尿啊,快憋死了!”
张浩没好气的嘟囔了几句,从醒来以后他就有了感觉,一直拖到现在,膀胱都快要炸了。
“卧槽,你这样的能动弹吗?赶紧的坐下,我帮你吧!”
陆鹏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两下,弯腰扫了一眼床下,瞪眼问道:“你的夜壶呢?”
“没有。”
张浩的老脸一红,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会进入医院,至于陪床的人,估计现在还在救援现场呢!
“也不知道连队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
“陆鹏,用我夜壶,先给这哥们儿用一下。”
陆鹏陪床的那个老兵突然拿出了床下的夜壶,片刻之后,张浩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了个人问题。
“谢谢班长啊!”他冲着那人遥遥的喊了一声,脸上还带着尴尬的笑容。
陆鹏拿着夜壶从卫生间出来,对他说道:“那不是班长了,那是首长!”
“哦哦,”张浩急忙点头,再次说道:“谢谢首长!”
“首长个蛋,你别听那小子瞎说,我就是一鸟上尉,算个球的首长啊!”
张浩不禁暗自咋舌,上尉啊,跟老刘一个级别的。
“既然咱们有缘分,就叫我王哥吧,别整天跟我来那套虚的,咱爷们儿不喜欢。”
老王说话一嘴的苞米茬子味儿,张浩忍不住笑着问道:“首、那个,王哥,你是东北的吧?”
“是啊,老家辽宁的,你呢?”
“河北。”
眼看着两人聊得入巷,陆鹏突然说道:“哎,你们聊的这么起劲,我干嘛去呀?”
“你小子买饭去,没看见天都黑了啊!”
张浩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色将黑的时候了。
“得,你们两位是病号,是大爷,我就是跑腿的,这就滚蛋!”
陆鹏吹着口哨就朝外面走去,路过张浩床尾的时候还冲他挑了挑眉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打发走了陆鹏,张浩才继续和老王聊了起来,这才知道了老王的情况。
王满囤,陆航八团的直九飞行员,这次住院算是二进宫了,跟住院部的医护人员那也是老熟人。
第一次住院,喝醉了从三楼跳下来,左脚跟粉碎性骨折,熬了三个多月终于好了,就跟一群战友出去喝酒了。
回营区的路上,他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战友把汽车当直升机开,一头扎进了货车屁股,刚刚恢复的左脚又一次粉碎了。
看着老王左小腿上布满的钢钉和厚厚的石膏,张浩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哆嗦,皮肤表面立刻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着,一直聊到了王飞的母亲来探病,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双方打过招呼以后,老王就单腿从床上跳下来,拄着双拐朝外面走去,路过张浩的病床,问道:“要不一起出去飘一根?”
“算了,我不抽烟。”
张浩摇了摇手拒绝了老王的好意,老王先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好兵!以后可要坚持啊。我出去飘一根,顺便看看陆鹏那鸟人。”
说着话,老王就叼着根烟走了出去,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还隐约听到他的嘟囔声:“怎么还他么不回来啊?快饿死老子了。”
张浩被老王突如其来的话给闹了个脸红,一时间愣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