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一年一度沙洲拳赛举办的日子。沙洲拳赛,在位于江州市南三十里外的沙洲镇举行。沙洲镇位于江州与其下辖的新林县之间,算是一处三不管地带,十几年前,江家开始在这里举办拳赛,一年一度。一开始拳赛规模不大,如今甚至连河州的武者都会前来参加,当中不乏内劲武者。此次孙正武请来的顾长明,就是一位内劲武者,来自河州顾家。孙正武为了请他参加拳赛,花了三百万,他的修为已经达到炼精化气末期,与丰雅琴的义父杜云飞都是名声在外的内劲高手。不过杜云飞年事已高,而且河州杜家曾与江家有些过节,为了避免惹来麻烦,杜云飞不愿公开露面。自然更不会为了沈七参加沙洲拳赛。当然,现在沈七有龙辰相助,更稳操胜券。庞虎一大早开车来到卧龙居,接上龙辰,前往沙洲镇。沙洲镇靠近长江,是传统的采沙场,沙洲也正是因此而得名。如今的沙洲镇,已经是一处旅游胜地,镇上建了不少宾馆、酒店,还有美食一条街,由于都知道一年一度的沙洲拳赛这两天举行,不少人慕名前来。其实除了沙洲拳赛之外,沙洲每个月都会举行各式各样的拳赛,这些拳赛都打着“沙洲拳赛”的旗号,实际上纯属表演性质,为的是吸引外地游客,当然偶尔也不乏一两场精彩的比赛。而真正的沙洲拳赛,普通游客是没有资格观看的,只有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收到了正式邀请,才有资格进入比赛场地观战,观众总数控制在三百人以内,而且现场绝不允许拍照,一经发现,不但没收拍照设备,还有可能被剥夺观赛资格。所以,江州大多数人虽然都听说过沙洲拳赛,却不知真正的沙洲拳赛究竟如何,别说是比赛的录像,甚至连照片都很少有人见过。龙辰到达沙洲镇的时候,才上午十点多钟,时间还早,而沙洲拳赛要到傍晚七点才正式开始,龙辰决定,先在镇上逛逛。庞虎本想贴身陪同,但被龙辰拒绝了,他可不喜欢有人像跟屁虫似的跟着自己。告别庞虎后,龙辰便独自一人在沙洲镇上逛了起来,沙洲镇的面积不大,就几条稍微长一点的街道,但很是热闹,街上游客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商店,卖什么的都有,还有人在街头卖艺,叫卖声与喝彩声时不时传入龙辰耳中,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上世纪的古镇一般。龙辰正在街上溜达着,忽然一老一少两名艺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应该是爷孙二人,老者头发胡须已然花白,背部微驼,还时不时干咳两声,身体似乎不是很好,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脸上稚气未消,却是一脸坚毅。老者在表演硬气功,但围观者寥寥,这年头,气功并不受人欢迎,很多人认为气功是骗人的把戏,人们更喜欢看拳拳到肉,鲜血淋漓的格斗赛,特别是年轻人。但龙辰却对这爷孙俩产生了兴趣,因为他留意到,那位老者头顶上方的灵气值是980。这足以说明,对方是一位内劲武者,只是如今年事已高,看起来有些虚弱。龙辰靠着路旁一棵柳树,静静地观看爷孙俩的表演。少年见观看他爷孙俩表演的人不多,有些着急,对老者说道:“爷爷,要不我来表演胸口碎大石,肯定有人看,多少能赚一点。”“不行!你的身体正在发育,而且你还没练成内气,表演胸口碎大石,太危险了。”“可我们要是不拿点绝活出来,没人看啊。仅有三天时间,我……我们上哪筹十万块救姐姐,”少年话说到这,眼圈已然微红。龙辰心头一怔,原来这爷孙二人上街卖艺,是为了筹钱救人。少年的话,另老者陷入了沉思,沉吟片刻过后,他将心一横:“那就让我来表演好了。”“这怎么行,爷爷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这点伤算什么,你爷爷我扛得住。”老者说完,从身旁拎起一块木板,放地上一放,龙辰注意到,那块木板向上的一面,布满了尖锐的铁钉。老者让少年拿起一面铜锣边敲边吆喝:“快来看啦,胸口碎大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这一通吆喝还真起了作用,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老者见时机已经成熟,脱下外套,随即往那布满铁钉的木板上一躺。围观众人见状,发出一阵惊呼。老者一声大喊:“孙儿,把石头扛过来!”少年犹豫片刻,一咬牙,从地上抱起了一块青石板。那块青石板足有上百斤重,少年显得颇为吃力,脸色憋得通红,人们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手一松,石板掉下来砸到脚。少年一步一个脚印,抱着青石板走到老者身旁,小心翼翼地将青石板放在了老者肚皮上。此时老者可是躺在一块布满铁钉的木板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刺得千疮百孔,老者暗暗运行内劲,龙辰注意到,其身体散发出一股肉眼难察的气场,这股气场的作用,应该是保护他的身体不受伤害。围观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少年抡起一只大铁锤,围着老者转了一圈,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对老者说道:“爷爷,我要落锤了,您忍着点。”“来!”老者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