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尴尬的初吻

新港账本上的资产从一千多万再次变成了一亿三千多万,冯幂高兴之余,也忙得她一天到晚在不停地计算、记账。这个时代普通人家的资产也就六位数,日常用度一年也不过五位数,可是新港的资产高达九位数,日流量动辄六七位数。古人用算筹计算,高达九位数的数字,算筹就是一大捆,运算用的木几,也相当于一个大床。过去每次冯幂做计算,她的两名婢女在旁边抱着算筹累得汗流浃背,而冯幂站在床前计算,也站得腰酸背痛。还别说,在古代学数学,真是一件体力活。现在好了,袁耀两天前请纸厂的木工帮他做了几个珠算盘,并花了两天时间教冯幂使用算盘。如今冯幂坐在小木几前,一边是账册,一边是算盘,那纤纤玉指轻轻挑动,就能“吧嗒吧嗒”算着数,比用算筹轻松太多了。当然,袁耀也有收获,在连续两天几十个小时的教学中,他以教授手法为名,顺利地牵上了冯幂的小手。只恨两名婢女不解风情,袁大公子牵着小姐小手的时候,他们竟然站在一旁毫不避讳,也不懂得说一声“小姐,我去给你熬碗粥”“小姐,我去晒一晒被子”。耀公子很生气啊,第三天,他不去冯幂那边了,等她来找自己。反正这些天来,她逐渐习惯了袁耀办公室里挂的“黄画”。果然,人家小姐姐就是善解风情,见到袁耀不去她那边,就拿着账本跑这边来要求“指导”。袁耀的卫士更解风情,一见冯幂进来,就说声“大公子,我去喂马了”“大公子我去浇浇花”,然后立马不见人了,哈哈哈……袁耀简直乐开了花。“七上七,五上五,八上三去五进一……”冯幂对着账本正在聚精会神“吧嗒吧嗒”打着算盘运算,袁耀坐一旁见她样子文静可爱至极,如今只剩两人世界,千载不遇的良机,袁耀搓着咸猪手,慢慢向她靠近,见她仿佛毫无察觉,突然向她脸颊上发起突袭一吻。“大公子!”袁耀的嘴唇眼看就要亲到冯幂那洁白如雪细腻如膏嫩滑如丝的肌肤上,邱七突然从外边跑进来叫道,“大公子……”袁耀的突袭行动被定格住了,邱七也被眼前的风景吓住了,冯幂原本假装不知袁耀的犯罪图谋,此时也尴尬住了。袁耀急忙向冯幂脖子上“噗噗”吹了几下,说道:“小姐姐,你脖子上落了灰尘,我帮你吹吹。”邱七仰头望望屋顶:这屋子刚刚建好,哪来灰尘?冯幂红着脸道:“谢谢公子,那我先走了。”冯幂刚拎着算盘出门,袁耀立刻满屋子追着邱七揍他:“麻痹,叫你急,叫你急,叫你急!死了老爹也没见你这么急过,迟两步进来会死吗!”邱七只得抱头鼠窜,不住告饶道:“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揍了半天,袁耀才猛然记得自己派邱七出去办事几天,他这么急着跑来,一定有什么大事,忙揪住他问道:“邱七,发现什么情况了?”“大公子,一群老鼠出洞了。”邱七气喘吁吁答道。话说僮艼的族弟僮南得到僮艼的授意,带上二十名家丁分乘三艘快船来到铜官山和馒头山之间的长江岸边埋伏起来。这一带的长江两岸在汉代时主要是湖泊和沼泽地,丰水时节更是淹成一片湖海,因此荒无人烟,来往船只也不多。而胡泊沼泽之地,正好方便船只隐蔽。在沼泽芦苇中埋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刚有一竿子高,僮南收到报告,新港的运煤船距离埋伏地点只有二里多路,僮南下令道:“上!”三艘快船同时摇出,向两艘运煤船迅速出击。“不对!”当拦截船和运煤船相距不到百步的时候,僮南发现了异常。因为按照常理,这时候几乎所有被拦截的船只都已经看出对方的目的,并立刻采取措施掉头逃跑。可是这两艘运煤船八名船工没有任何异常举措,照样摇着船朝着三艘拦截船驶来。僮南正在疑虑,那边运煤船因为顺水而下,转眼又靠近数十步。此时僮南即便担心有诈,想要掉头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拦截。当双方相距不足二十步时,僮南一扬手,三艘船上的二十名家丁“哗哗”拔出环首刀来,运煤船上的八名船工见状,大叫一声:“有江贼!”僮南顿时傻眼了,只见船工喊声刚落,两艘运煤船的船篷里突然涌出二三十名新港卫士,人人手持新刀,在晨光下闪闪发亮,闪得僮南和僮氏家丁睁不开眼……二十名家丁本来就不够袁耀七名贴身卫士收拾,何况还有二三十名周氏家丁。除了其中一艘船因为跟在后面转身逃得快,另外两船十余名僮氏家丁被砍翻数人后全部被擒,跳水逃跑的也跑不过船只,全部被捞上来捆成粽子。当初袁耀听说僮艼在春谷县挖煤炼铁,忽悠商人们来新港退款,转到大磕山铁矿买铁,就知道这家伙已经越走越远了,只怕最后不肯回头,反而恼羞成怒,要对新港采取报复行动。因此,袁耀派邱七等四名卫士分两组暗中监视春谷城中的僮府和城东南十里新阳邑的僮府老宅。袁耀的预料果然没错。由于新港人口众多,安保严密,僮艼很难下手,便计划先截杀运煤船,切断新港的燃料供应,逼迫新港派大量人力保障燃料运输通畅,再寻机会在新港实施破坏。昨日监视春谷城僮府的邱七和姜武发现僮南带上二十名家丁匆匆走出僮府,出城后分别乘坐三艘快船逆水西上,便急忙返回新港报告袁耀。袁耀叫来袁雄商议,袁雄毕竟经验丰富,一分析就知道,二十人白天出动,如果要搞破坏的话,针对的目标绝对不是新港,最有可能是新港的薄弱环节运煤船。于是袁耀一边加强新港的安保以防万一,一边派袁雄率人日夜兼程赶到馒头山,次日埋伏在船篷中护送运煤船,僮南果然撞到枪口上了。逃掉的那艘快船,拼命返回春谷报告僮艼,僮艼彻底慌了神。新港如果报官,僮艼肯定面临牢狱之灾。这群小屁孩的背景都不小,那个姓周的小子还是宛陵令的侄子,那个姓刘的黑壮汉,还是汉室宗亲,董迁胆子再大,怕也不敢公然包庇僮艼。这帮人如果不报官,直接发兵报仇,后果恐怕更加严重。僮氏尽管是春谷第一大族,但是春谷本来就是小县,人口不过三四万人,僮氏奴婢徒附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能武装起来也就数百人。而新港专门从事安保工作的就有五百多人,如果再把六七千工人在武装起来,足以将僮氏灭族。。“三公子,跑吧!”见到僮艼吓得六神无主,身边亲信急忙提醒道,“去找二公子想想办法。”这话提醒了僮艼,立刻抛妻弃子,带上十余名家丁直奔宛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