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天浩抬起手里的短弩,准备在放出几道致命寒芒的时候,耶律休可手里这杆玉龙枪的枪击儿已经如恶龙一般,探到了他的身前,
“锵!”
寒铁打造的枪头准确的点在了姜天浩手里短弩的机括上,以木质为主的短弩在耶律休可这杆玉龙枪的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连同断裂的箭杆儿一起,在姜天浩的脸前被戳的四分五裂,
姜天浩被骇的连退了四五步,
而耶律休可却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右手拉回玉龙枪,左手执过马缰,就欲要赶上前去,把这位虚张声势的小将扎个对穿!
“砰!”
忽的一声铳响
耶律休可就感觉到手里的这杆玉龙枪的枪头,像是遭到了什么东西撞击一样,猛然间重重的沉在了地上,整个镔铁的枪杆儿都被剧烈的冲击震的嗡嗡作响,紧握的虎口已经是感到酸麻,平时舞的虎虎生风的玉龙枪,此时在自己手里都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分量,
他闻声抬头望去,就见到城墙上一名身着甲胄的少年,手里正端握这一杆冒着白烟的火铳,
很显然刚才玉龙枪上的那一击就是出自他之手。
“铭尹哥!”
城下的姜天浩昂头看到此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激动的脱口而出,
然后还不忘转过头,恶狠狠朝着刚才差点要了他命的耶律休可喊道:“番贼!吾大军已至!还不速速授首!”
金铭尹的这一生铳响,就像是一个起始符,开启了南城墙上一篇火器之声交错的死亡乐章,
“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援军用此起彼伏的铳响,既给予了辽军肉体和士气上的双重打击,同时又让朱雀营已经显出颓势的守军军心大振!
中计了!
这是耶律休可心中此时冒出来的唯一念头,
看着这城墙上的一杆杆喷着火光的铳杆,明显就是夏军早有准备,自己强攻之下必然吃亏,城门里应该还有大量的伏兵,门口的这些恐怕只是诱饵!
“鸣号!撤!”
随着耶律休可的命令,辽军的令兵吹响了收兵的号角,在和夏军互相丢弃了一堆尸体后,辽人骑兵交替掩护着撤出了阵地。
姜天浩也不敢怠慢,赶忙收拢朱雀营的残兵,缩回了城中,“咣”的一声紧紧的关上了镶着铜钉的红漆木城门。
一战下来,饶是朱雀营在士气高涨的情况下,还是折损近半,九百多人的队伍,回到城里的只有不到四百人,
此一役也是让包括姜天浩在内的所有成都守军,见识到了这支西北民族的骁勇。
“天浩,你没伤到哪儿吧?”
看到爬上城墙来的姜天浩,金铭尹赶紧迎上前去,仔细的看看这个小伙子有没有被辽人打掉什么零件。
姜天浩嘿嘿一笑,应道:“不妨事不妨事,得亏铭尹哥赶来的及时,不然我差点就要撂在这儿了。”
金铭尹上下看了看,确认他完好无损后,没好气的朝他板起了脸,嗔道:“江军师怎么讲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城不要出城,咋看你这架势还要跟辽人野战啊!”
“不是,我看辽人来势汹汹,手里就这九百来人,我怕扛不住,所以就打算来个空城计吓他一吓,拖住时间等你们来援,谁知道这些个辽人反应这么快!”
姜天浩忙解释着,他朝着金铭尹的身后看了看,发现这城墙上和城下,居然只有三五十名铳手,就再也没有其他人马了,心里有些疑惑,问道:“铭尹哥,怎么我爹他们没来吗?”
金铭尹也不应声,只是拿过挂在腰间盛放弹丸的布袋,给姜天浩看了看,
居然空空如也!
“算你小子命大!我正欲要去姜叔那里领物资,看到你们营那个虎子一脸急冲冲的样子,拦下来一问才知道你这里出事了。我让他快去找姜叔求救,然后带着人便先赶过来了。这几十人本来是要去搬东西的,手里能装多少弹丸?刚才城下的辽人要是再迟疑一会儿,我就要带着弟兄们换刀出去支援你了。”
金铭尹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显得有些心有余悸,他心里还奇怪着,这辽人这么害怕火铳吗?怎么放了几枪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