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二手里摆弄的这颗石墨丸,就听着“咔嚓”一声,被他从中间一分两瓣儿,
“大人,开了!”
安逸闻声站起身,结果他手里一分为二的石墨丸,就看到其中的一瓣里面,窝这一小小的纸条,
他将那纸条取出,小心翼翼的展开,见到里面写着几个袖珍的小字:
子时三刻,西门
这寥寥的只言片语,看的安逸是心惊肉跳,脑门儿上的青筋都突突的抖动着,
子时,半夜,西门!这是要干什么?献城?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现在兰州城里的兵马加上他带来的约莫十万余人,再加上蜀王、五军都督孙德璋和陕西都指挥使廖瑛,相当于大夏朝西北的半壁江山全在这里了,一旦被辽人设计,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所有人剿杀在此!
到那个时候,安逸不晓得崇正攥着兵马在西安城里还能不能呆的住。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这大夏朝病入膏肓的时候,越是有奸佞之人把这毒药一贴贴的往这垂暮之人喉咙里灌,
还好也算是上天开眼,万幸这个消息让他拿到,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有准备的时间,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纸条上面没有日期。
安逸将这张纸条重新叠好,又塞回到石墨丸里,然后就把这分开成两瓣儿的石墨丸平放在那黑铁匣子中,把这黑铁匣子也敞开着盖儿,放到了其中一人的手里,接着安排带来的那几名军士,轮流守护在这两人身边,叮嘱一旦他们清醒就立刻告知,
而后他们三个则找个地方猫了起来,以睡觉的方式开始度过这寒冷的黑夜。
翌日早晨
“呃,头好痛!”
六子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还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
刘二自己配的这种熏香有能短暂侵蚀人记忆的能力,说白了就像是酒喝多了喝断片那种感觉,这样他怕把人家熏晕了之后,偷完东西结果很多人就光记得晕乎乎的头痛了,有时候报官的时候具体少了什么都不太记得清。
他从地上坐起身来好一会儿,才逐渐让脑子里的混沌感稍稍减轻,刚想用手背揉一揉这千斤重的眼皮,就感到手上有个沉甸甸的东西,
是那个黑铁匣子!
虽说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但是还不至于失忆到自己来干嘛来的都不知道了。
可是
随即他就看到黑铁匣子的锁已经是大敞着,而且里面的石墨丸也被人一劈两半!
这下六子可慌了神,好像是大冷天用人拿冰水给他浇了个满头,从头发丝冷到脚后跟,
不过好在里面的纸条还完好无损,似乎没有被动过一样,饶是如此,还是让他猛地打了个冷颤,从地上跳将起来,拼命的揉了揉还满是困意的眼眶,仔细的看着四周。
周围横七竖八的睡躺着三五个人,都是穿着大夏军服的军士,还有跟他一起来的同伴,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土酒坛子,有的已经空空如也,有得却还往外溢着酒水,甚至包括他自己的脚边也有一个,
六子的眉毛被这眼前的一切拧成了个川字,抱起脚旁的这个酒坛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酒味冲上眉头,他想要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却已是脑海里一片空白隐隐作痛,
这是怎么了?昨晚喝酒了?
他赶忙蹲下身子,使劲儿的推了推还在昏睡中的同伴:“老张!老张!快醒醒!出事儿了!”
躺在地上的老张嘴里吧唧了两下,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闭着眼将六子一把推开:“吵什么吵!让老子在睡会儿。”
六子看着厮还欲要翻身睡个回笼觉,哪里肯答应,一时心急朝着他面门就是一脚!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