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璋对这样的布局很是不解,他有些不明白耶律休可的意思,两边的大军压住青、肃两城,那么接下来他是要凭借手里的一万多骑兵跟自己在这儿硬磕么?
骑兵攻城,孙德璋心道别说是一万多了,你就来个五万八万他都不见得皱皱眉头,你还能把马骑到城墙上去?
但是这位老都督是久经战阵,并没有因为耶律休可手里只剩下了一万多骑兵而放松警惕,相反他开始大量的洒出哨骑探马,对兰州周的辽军的情况进行进一步的渗透,想要弄清楚耶律休可如此布局的底气,或者说迫使他这样布局的原因。
当然,耶律休可倒是也没让这位老都督失望,手底下的人来报,说着抓到了一个趁着夜色从耶律休可军营出发往辽军后方大营送信的信使,
不过,孙德璋看着手底下几个哨骑把这信使抬到大帐上来时,已经是伤痕累累没了气息,他有些愠怒的问道:“这么重要的一个舌头,谁让你们下杀手的?”
那哨骑校尉赶紧俯身跪倒在地,解释道:“大人,我们当时确实也是想抓活的,但是这厮好像是保护什么机密的消息一样,简直就是拼死了抵抗,我们伤了三个弟兄才最后把他拿下,不过他身上所中刀伤太多,一路拿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了。”
孙德璋听着校尉这么说,忙就问他:“那他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那校尉应声就从层层保护下的内甲里掏出来了一封还站着血污的信,递给了孙德璋,
孙德璋接过信拆开了慢慢看来,越看这脸上的笑意越浓。
帐下的这几位将军这几日光看着老都督愁眉苦脸,今天这样的笑容确实是难得一见,赶忙连声相问,
老都督朝着他们抖了抖手里的这信,欣然道:“此真乃天佑大夏!你们猜怎么着?是耶律休可写给萧太后的信函,里面极尽嘲讽之意,甚至于近乎辱骂。我就说没来由的辽人为何撤兵,原来都是那个萧太后故意给他耶律休可使绊子呢。最重要的就是,耶律休可信上说萧后不守信用,限时他破城却连足够的粮草都没有拨给,他现在军中粮草短缺,急着朝萧后要粮呢!”
左边下首的一位将领有些担忧的朝着孙德璋拱手道:“兰州作为西北冲要,城高池深易守难攻,辽人如果想要扩大战果应该选择速攻才是上策,在这里被我们长久的耗下去最后一定是前功尽弃。那个萧太后又是个少有的巾帼雄主,怎么会做出这种大敌当前却内部自损的事情来?老都督要慎防有诈啊!”
孙德璋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王老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老夫对于辽国朝堂上这帝后之争也是早有耳闻,据我估计恐怕是这位萧太后不知道迫于什么压力,才不得已把耶律休可调到前线来,但是又不想让他独揽大功,所以才心出此计,意欲让耶律休可知难而退。”
不过,王老将军的担忧也是很有必要的,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诸位还是以固守兰州为任务,等待我的进一步命令。”
“是!”
兰州城西北
耶律休可大营
看到拓跋寅进到中军大帐里来,耶律休可才慵懒的抬起他那冰蓝色的眸子,问他道:“怎么样?兰州那边可有什么动静?”